“好一个人皆有之。若真如此,大璟人人如龙,天下何人可与之匹敌。”一道温煦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
“拜见国师!”
“冕下!”……
梵山上下人等,尽皆俯身见礼。
“大璟使臣凌沺,见过国师冕下。”凌沺转过身去,也是微笑见礼,让罗燕途把兵器收了起来,示意一同见礼。
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而后,凌沺便是仔细打量起来,面前这面目清秀,满脸慈祥圣洁的年轻国师,那是一种不似人间人的气质,仿佛天生就是一个悲悯温煦的长者,而非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壮男子。
那种气质,并非让人望而生畏,而是让人觉得想不由自主的拜服、亲近、信任。
跟凌沺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给人的直观感觉。
凌沺不知道以前去凌家那个和尚,是个什么样子,但见到梵忧开始,他便觉得大体如此,应该如此,然后就是无尽的厌烦以及憎恶。
“本也无人可以匹敌。”凌沺打量完,如此再道。
先前还并没有多少动作的梵山军士等,此刻是怒目圆睁,不由分说,便是刀枪前指,想要想凌沺攻去。
而凌沺则是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梵忧,等着他的反应。
“或许吧。”梵忧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不仅让众人收回兵器,还将军士们都挥离出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把哲若沫的尸身带走,好生安葬。”梵忧再道:“以后不可如此妄为,我阿穆那该有的气度,也是要有的,如此徒惹人笑,有失帝王风范。”
“好吧!”阿穆那大帝摊手点点头,略带无奈的应道。
然后除了查客仑,其他人都离开了,临走前自然也没忘把被凌沺砍了那个带走。
因为梵忧说的是大璟话,这次罗燕途倒是听明白了,震惊的看着凌沺和阿穆那大帝,以及查客仑和竟陵郡王,当然,也还有梵忧。
场间仅剩他们六人,却好像只有他,此刻才恍然大悟。
“没什么好惊讶的,真是阿穆那某位大公,剩下的人,包括大帝陛下在内,恐怕早就命人将我等全部拿下,而不是仍在说什么了。”凌沺笑道,拍拍他肩膀。
“那同样是本帝爱将!你以为冕下若不出现,本帝会放任你仍旧这般张狂!?”阿穆那大帝冷哼道。
“呵呵。”凌沺不置可否的一笑,只是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是让阿穆那大帝更加生气。
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谁,还是肆无忌惮?
他么的也太过分了!
“大璟确实有资格狂,叶护短短一年有此声名地位,也确实有资格狂。但是……”梵忧看向凌沺,面容毫无变化,仍旧那般温煦模样道:“我阿穆那也不是可欺之地,可欺之人,大国颜面,阿穆那同样也有,我以为白帝关一事后,叶护该知我意。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啊。”
“不使将士动武,只是不想再起两国争端,让将士们枉死。可我一人出手,便是打死叶护,除了彰显叶护的无能,倒也没什么其他了。”梵忧接着再道的时候,话音方落,人便是已然闪动向前,一拳向着凌沺砸去,直奔命门,上来就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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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打,可没有什么意思。国师既然有兴趣,梵山寺前一战如何?”凌沺同样面色不改,一拳轰了过去。
两人出拳都并不花哨,直拳快进,气力十足,衣袖阵阵作响间,已然对撞在一处。
砰的一声,在场之人,皆清晰入耳,然两人同时微微一晃肩头,身姿尚且未定,便又是三拳两脚电闪般对上。
而后齐齐退后三步,尽是拳脚争锋,却是已然见血,两人拳锋,同样在巨力的对撞下崩裂。
“那便如你所愿。”虽然梵忧也颇善拳脚,可眼下尽靠拳脚,也是无法拿下凌沺,同样有换过方式再战的意思。
下一刻,两人一前一后掠出宫外,径直向梵山帝宫后方直去,抵近莲池金顶峰下。
这莲池金顶,实际上是有一条盘山路,从梵山帝都各处,皆有路径相连,八方皆可以踏上这条路,去往梵山寺。
但这只是正常得,还有一条不正常的,当下二人选择的,便是此路。
从山脚向上,是高高的峭壁,略微倾斜在向下渐渐变宽的山体上,直通梵山寺所在。
哪里像是巨人双掌上下虚合的山腰阔地,就是梵山寺所在,寺中大多数建筑,都在山体上修建,外有恢宏装点,阔地上只是一个露台广场,极大,有白玉栏杆围挡。
而这露台广场的外面,就是这条不正常的路,那仿佛衣袂褶皱的一道道突起凹陷,有迹可寻,攀爬踩踏借力之处不少,倒是没有看着那么吓人。
但高度就在那里,寻常也极少极少有人敢于从这里攀登,只有梵山寺以及一众梵山各地武僧,且是其中最拔尖儿的那寥寥数人,才会将之引为来自佛圣考验,以此坚心智、锻胆魄、验筋骨,校武艺,选择攀登而上。
这条路,勒虏走过,阿穆那大帝也走过,梵忧更是以此熬练自己半年,走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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