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马踩踏着柔软的冰雪穿行在北邑国都滁州城的大街小巷,伴随着这日暮中响起的阵阵钟鼓声,终于是隐隐可以望得见皇城的大门了。
皇城上,有巡城的禁军排列整齐,只见他们一个个是目视着远方的安寂都城,不由得是面露陶醉。
洛云真用腿使劲夹了夹马腹,不由得是令自己的爱驹跑的越发的快了,只见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旋即是飞身而起,用哪只非常白皙的手掌拍了下马背,旋即便在空中打了个转。
一阵疾风吹来,正好是将洛云真这身轻如燕的身躯给送上了九重高楼,洛云真只是自顾自的乘风而上,压根不理会自己身下的那些巡城甲士的震惊言语。
不是他这人不守规矩,而是此番实在是情况紧急。若是自己走正常程序,等着这巡城的甲士一步步递牒子向上面通报的话,那么想必自己今天也就不可能见到魏丹了,于是他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直接是飞身而起,也不管那巡城甲士如何愤怒吼叫,便是一跃而过了城墙。
城墙内,同样是一片大雪皑皑的景象,除去了时不时有几位快马加鞭出宫送信的禁军甲士在日暮中挥舞着马鞭,便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洛云真缓缓地看着身下的场景,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也是并不清楚,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时日里,魏丹究竟又日子过得如何呢?是否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内心痛苦,又在此刻再度见到自己,会有哪些举动?
这些,洛云真都将其演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画面,播放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却说,当洛云真手中紧攥着的一块黄金帅印在空中闪耀起灼灼光辉之后,远在皇城宫殿前的魏丹不由的是看在眼中,顿时感到有些诧异。
“是哪位四征将军还在京城未曾动身?”魏丹对身旁的老奴才问了一句,只见他秀眉微蹙,不由得是缓缓地看了看那块金印所发出光辉的地方。
由于白衣衬托着天上落下来的大学,故而此番魏丹也是未能察觉这身佩金印的将领究竟是那一位,便是继续目光灼灼的盯着洛云真所在的方向。
洛云真此刻也是察觉到了有一道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故而也是不由得向着魏丹所在的方向看去,眼神中是越发的灼热了。
“老奴不知。”身旁的太监发话了,只见他对着魏丹微微弯腰,旋即是低声言语起来。
魏丹闻言,不由得是眉毛蹙的越发厉害了,只见他缓缓地拍了拍那老太监的肩膀,旋即是飘身而起,向着金印所在的位置是直直而去。
他心里也是清楚,自当年太祖皇帝建立大邑帝国以来,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六块金印,其中总共有四块最小的,便是做成了这四征将军印,供历代四征大将军佩戴。
而自从洛云真“身死”以来,这四块最小的金印无疑也只剩下三块了,其中一块自然是随着洛云真的销声匿迹,也已经不在这天下人的视野之中,故而便仅有可能是其他三位将军所佩的的金印了,只是打前天开始,这些个四征将军各个是已经离开了滁州,此番却又有将军印出现在了皇宫之上,说明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魏丹脚踏着飞雪,在风雪中穿行的速度极快,看的洛云真不由得是眨了眨眼睛。只见,他身穿一席大红龙袍,脚踏金龙蟒靴,身轻如燕,羽扇纶巾,在高空的风雪中是怡然不惧。
洛云真头会发现自己昔日里的好友道行竟然是如此深厚,目测着已经足足有着高达化龙境的实力了,却又是内力雄浑,好似远不仅于此一般。
洛云真眼皮子跳了跳,不由得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矗立在半空中,凝视着身下的那座宏伟宫殿,以及飞身而来的年轻皇帝。
“阁下是哪位将军,莫不是违抗了军令,特来找我魏某人领死的吧。”魏丹高亢的声音响彻在空中,只觉得是有些愤怒,旋即便是移动的越发快了起来。
洛云真看着他此番的样子不由得是摇了摇头,旋即是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魏丹,继而便闭上了眼睛。
魏丹见此人竟然是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旋即是心中怒火更甚,只见他飞速的踩踏着落雪向前前行着,紧接着便距离洛云真越来越近了。
两人身距百丈,随着魏丹踩踏空中落雪犹如蜻蜓点水,一步十余丈便是飞掠而过,他不由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远处洛云真所在的位置,缓缓张了张嘴。
难以置信,此刻他只觉得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旋即便热泪盈眶,停下了脚上的步伐,久久说不出话来。
洛云真见到了他此番的扭捏作态不由得心中感到了一丝抱歉,却说他缓缓地朝着魏丹飞身而去,那一袭宽大的白衣在空气中迸发出了咧咧响声,伴随着北风的吹拂飘舞不止。
“对不起啊……”洛云真的声音微微响起,旋即便传入了魏丹的耳朵里,只见他神色中充满了抱歉,继而是距离魏丹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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