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风波
“父亲。”阜阳城的城头上,刚刚放走青白鸾的洛云尘累的是险些昏倒,幸好洛云真搀扶左右,这才是总算缓和了些,平静的看着那远去的青白鸾,缓缓闭上了眼。
远空,隐隐可以看得见一轮山月,朦朦胧胧,悠悠哉哉。
“真儿啊,你莫要怪父亲无情,这些年给了你这么多压力,针对你这个长子。只可惜,你就是我的长子,别人不需要承受的苦,你得受着!”洛云尘此时无疑已经很是疲惫了,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有些语无伦次。旋即是倚靠在了洛云真的身上,缓缓地睁开眼,木楞的看向远方的巍巍山脉,满是留恋。
洛云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此时,已经是深夜,洛云尘早些时候在写完那封书信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此刻才醒,便又给次子洛云逸写下了那引得他隔日大笑的十一个大字。
却说,此刻的阜阳城头之上,早已是没有了往日的那番巡城甲士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只留下了洛家两父子,目视前方,眼中满是悲凉。
“真儿呐,你可能告诉为父,这两年多,你究竟,去了何处?”沉默了良久,洛云尘终于是缓缓地抬起头,只听他犹豫着说道,继而看向自己的儿子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很是伤感。
虽然,他身为人父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那些个严厉的要求就会产生任何退避心里,更不会在外面一躲就是两年,对家里是不闻不问。可是,事已至此,儿子确实消失了两年,又如何能让他不往坏了想呢?
洛云真闻言,旋即是不由得一愣。他只知道自己在那轩客府邸之中昏睡了一觉,似睡非睡是大梦春秋。然而,两年的光景,对于外界的凡人而言,又是何其煎熬啊。
“父亲,我于江底龙府睡了一觉。不知为何,醒来便已是今夕年月。”沉思了片刻,洛云真缓缓说道,只见他眼中满是不忍,旋即便轻轻抚了抚父亲的发鬓,眼神怅然。
殊不知,就在此刻,在洛云尘闻言洛云真醉卧潭底两年余之后,他却是释怀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他说的话的真假,但是,儿子回来了,四肢健全,头脑清醒,那便是一大幸事!
“好,好,好。我今朝梦醒时分,见了我儿归来,一世恩怨一世了,来年仍是少年郎!”洛云尘闻言,旋即是用三个好字配合上笑意表达自己的内心畅快,只见他阔步走出了洛云真的搀扶,继而用双臂倚仗城墙,缓缓说道。
“父亲!”洛云真再度有些着急了,毕竟,洛云尘现在的伤势之重,已经到了难以克制的程度,加之他失血过多,总是昏厥,故而绝不可没人搀扶。
“哎。”洛云尘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只见他旋即是直接挣脱了洛云真的手,向前迈出两步,傲立雪中。
洛云真见状,旋即也是缩回了准备搀扶他的手,他想了想,毕竟,自己的父亲此生这般骄傲,又如何愿意在走时婆婆妈妈,那般矫情呢。自己即是他的儿子,更不应该勉强他,他是傲立此间的巨人,绝非是宵小之辈。
于是,他任由那老者独身抚摸着在此矗立了数百年的古老城墙,默默不语。
良久,天空之上云雾开散,洛云尘很是向往的看向那个地方,只见他回过头来,轻轻一笑,说道。
“真儿,为父并非修行之人,此生最向往的便是那片天空,若是可以,你是否能带我上去看看?”
说罢,只见他抬起双臂,默默地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儿子,笑容恬淡,默不作声。
洛云真缓缓地点了点头,却说,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回荡起了泪水。却是一直碍于面子,强忍着没有让它掉落下来。
下一刻,只见他眼神顿时肃穆,将洛云尘用一股真气包裹,继而是用那御物的手法将之托起来,长吸一气,与之一同,直上九重天。
只见,洛云尘的身体顿时犹如一根出弦利箭拔地而起,在幽蓝色的夜空中不断地向上方攀升着。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而他,双眸一直注视着地面,看着地上的人和物越来越小,最终变得渺茫,飘忽不见。天边,云雾就挂在眼前,头顶一轮明月,月牙弯弯,脚下的云海不断翻涌,飞鸟普度,亡魂无处。
他终于是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缓缓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听他喟然长叹起来,竟然是凭空赋诗,写下了平生唯一一
首自传,曰《壮云飞》。
只听,他高亢道:
“壮云飞,壮云飞。
月夜无度何人归?
许朝阳,许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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