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那些不小心到这里来的恐怕都把这里当做一个普通的秘境了,”屠凌耸了耸肩,“对于那些家伙来说,秘境这地方就代表了无尽的机缘还有强力的法宝传承之类的,这种类似于封印形式的地方,实在是相当少见。”
“原来如此。”达纳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恍然大悟的意味儿,这倒是让白渊三人对这只混沌游荡者的评价又具体了不少。
毕竟对于修者的天性这样不了解不清楚的家伙,实在是相当罕见了。
白渊倒是没有对屠凌说的那些多评论些什么,毕竟他说的那些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稍稍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你会觉得意外也能勉强算是正常情况,毕竟我们不但把她弄醒了,还把她弄死了。但是总体上说起来,我们已经搞明白了这座城池的来龙去脉。但是对于那个‘主宰’,我仍然有很多好奇之处,你知道她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哪里来的吗?”
“在‘主宰’彻底疯狂之前,我曾经和她有过几次交流,”达纳丹慢吞吞地说道,“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来历。她只是说自己在大平原上游荡,漫无目的,也没有什么方向。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种族,甚至于不知道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精神状态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即使再她比较‘理智’的时候也是如此。她的思绪经常中断,或者陷入诡异的长时间沉默之中,有时候她会马上终止一个话题并且开启另一个难以理解的、全新的。与之前说的东西毫无联系的话题,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都只是站在那里浑浑噩噩地自言自语...很抱歉,看起来在这一方面我应该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白渊本身对这种情况也有所预料,实际上他对达纳丹的回答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就看到自己身体里那个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的乾忽然激动的样子,这家伙想必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让他比较惊讶的一点就在于,这座达纳丹城中的那个“主宰”竟然还有一段可以交流的“清醒期”,就看乾激动的程度来说这应该已经算是个奇迹了,除了这些之外,他也不能期待太多。
就在白渊三人已经决定要放弃从达纳丹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那个“主宰”的情报是,后者却突然再次开口道:“虽然说我不是很清楚‘主宰’的来历,但是她曾经留下一样东西,我觉得你们会感兴趣。”
“东西?”屠凌一瞬间精神起来,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的情节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什么东西?秘籍?功法?还是说法宝什么的?”
“啊?”达纳丹听到这话之后似乎有些傻眼,他思索了片刻,似乎是相当犹豫的样子。
“你不用管他,”白渊差点一巴掌把屠凌拍地底下去,“他这个人向来不怎么靠谱。”
“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法宝...吧,”达纳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那是一颗看起来有点像是水晶的宝石,她在某次间歇性沉睡苏醒之后就把这枚宝石交给了这座城里的大祭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枚宝石应该还在它被封存的地方。”
白渊和邱郁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看到了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
屠凌已经站直了身子,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忽然抬头问道:“还在原来的地方?之前那些祭司不是带头把整个大神庙都抢了一遍?那么个一听就是个宝贝的玩意儿竟然没被抢走?”
“这我很难跟你解释,”达纳丹的声音还是那么慢吞吞的,“你可以大概理解成那块宝石被那些凡人封存起来时候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了。”
“啥?”屠凌愣了愣,这种回答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他还以为那块宝石有什么特殊之处,合着纯粹就是那些凡人埋完之后挖不出来了?!
等到白渊几人走到了达纳丹所说的那个所谓的“藏宝之所”的时候,他们才算是明白达纳丹所说的拿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达纳丹口中的那块“宝石”被安置在大神庙下方的地下深处,这座古老的城池中的那些曾经的祭司们显然对于这件东西非常重视,他们在城市下方的骨质地基上钻了一个足有百丈深的竖井并建造了一个密室,并将那密室用熔融的金属彻底封死。也因为这种在凡人的眼中看起来堪称是丧心病狂的储藏方式,才使得那块宝石躲过了白渊三人与那个怪物的一场大战,同时也躲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发生在大神庙之中的那场叛乱。
不过区区百丈左右的竖井和一层浇筑进去的金属对于白渊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一把长刀和一柄长剑从白渊的袖子中飞出,仿佛钻头一般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倾斜向下打出一条宽阔的通道,白渊三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决定下去看看。
白渊是因为对那块宝石产生了兴趣,他总觉得那块宝石对他来说有重要的意义,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片星光。而邱郁则是单纯对那些骨质地基感兴趣,在之前达纳丹与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他便对这由两层骨头摞成的地基相当感兴趣。至于屠凌,纯粹就是想要到处凑热闹。
往下走了约莫七十丈左右的距离,白渊发现周围的“墙壁”开始明显地出现颜色的分层,上半截是那种带了点微微的红色的米白色“墙壁”,下半截则是半截白得透亮的“墙壁”,那种光滑细腻的白,甚至能让人从那上面看出自己的倒影。
白渊倒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意思,毕竟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底下必然是有两层骨头来着,但是邱郁显然不这么想。他神情严肃地摸了摸那道明显的分界线,看起来一副不怎么愉悦的样子。
白渊并没有停下来跟邱郁一起研究什么骨质分层骨质侵蚀之类的问题,尽管说仔细研究一下这东西的话没准能推断出这些骨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白渊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且不说这片破碎空间里的时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说这片空间本身有什么问题,即便是真的能算出来了,这对后面的他们要研究的事情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白渊继续往下走着,邱郁看起来似乎相当不舍地瞥了一眼那道明显的分界线,转头跟着白渊向下走去,至于屠凌,他压根儿就没掉过队。
再往下走了几十丈之后,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是一个勉强能把这个箱子装进去的圆形空腔,看起来有些像之前白渊他们在水鸣涧“套娃”的时候待过的那个石壁空腔,只不过这个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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