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就是一片茫茫的场景,那些场景中带着奇奇怪怪的色彩,甚至于画面都开始扭曲,白渊清楚,这是因为尤兰达的理智在逐渐消失,那些扭曲的场景,完全来源于被侵蚀之后强行被她驱动的身体。
画面的最后,白渊看到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撕开了一条空间裂隙,穿过色彩斑驳的空间乱流之后,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简陋的房间,白渊只听到一声女人放松的笑声,随后那些画面便纷纷破碎消散,再也看不见一丝痕迹。
白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昊苍的表情,轻轻笑了笑:“有些事儿啊,不是你想当然就能解决的。”
昊苍一愣,白渊这话里显然有好几层意思,他现在能理解的显然还没有到已经看完了全过程的白渊那样深刻的程度:“你的意思是,那个怪物,不是元鸿熙?”
“这件事儿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白渊无奈地耸了耸肩,“好歹听人说话啊。”
“我那不是没有听清楚...”昊苍反驳的声音都低了几度,听起来仿佛相当不好意思。
“反正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儿,”白渊耸了耸肩,“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就在这里跟你说完比较好,不然恐怕等到回去之后再说的话...会发生一些不太妙的事儿。”
“能发生什么?”昊苍无所谓地看了白渊一眼,“不过也没差,在哪儿都是说,硬是要在这里说的话,是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这倒也不是,”白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总归是有些事儿先让你知道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跟别人说比较好。我那边的话只要保证我不说,或者等出去之后再跟他们说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总归我们几个都是要离开的,但是你那边到底怎么个情况,还得你自己做决定,再怎么说,你也算是这片监牢空间的‘监管者’,有些事儿总得先让你知道比较好。”
“这倒也算是正经说法,”昊苍点了点头,“毕竟算起来的话,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底牌手段来对这边的交流进行窃听来着...”
“所以说你们的关系实际上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和睦啊喂!”白渊摸了摸鼻子,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开口道,“居然还真的要提防着互相窃听啊?!”
“虽然我是觉得大家和平共处比较好,所以也不会特意去注意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但是现在的那片空间本身就处在我的监管范围之下,就算不刻意注意也会知道这几个人在干什么,虽说这一点他们几个都不清楚吧...阿贝你别看她一副没有什么脑子的样子,但是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黄金魔龙王,本能都让她到了一个地方的时候先把周围巡视一圈确保自己住的地方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至于尤兰达和元鸿熙...这两个原来可都是帝王出身,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待在一个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地方...”
白渊有些目瞪口呆,但是细细考虑起来的话,昊苍给出来的理由还真的...该死地合理。这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脑袋,感叹了一句:“原来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你们这几个人还真是没有一个普通的...”
“所以说他们才会待在由我搞出来的房子里,”昊苍耸了耸肩,“毕竟我在他们看来,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了...”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家伙了,”白渊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脑袋,“这么活着不累吗?”
“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听开心的,”昊苍挠了挠头,“总归我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没有多大威胁的家伙,只要小心点别搞得过界了,他们提防我也不会太过头。”
“这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儿吗?”白渊忍不住反驳道,“你搞错了重点了吧?!”
“不引人注意的敌人才是最致命的敌人,”昊苍无所谓地吹了吹自己的头发,“这种事儿,白老板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了吧。”
“不装了?”白渊笑了笑,收起了脸上那种轻浮的表情,“这个称呼,可不应该是你这个在这里困了几万年都没有离开过的家伙能叫出来的。”
“反正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硬是要遮遮掩掩的也没有什么意义,”昊苍摆了摆手,“总归你也是要离开这里的,而且我有预感,这片空间,乃至上层的梦境世界,再夸张一点的话还要算上神墓,这个世界秘境的困局最后还是要靠你来解决,我已经累了,我的灵体撑不了太久了,有这种矫情的时间还不如多告诉你一点情况来得好。”
“你能这么想还真是帮了大忙了,”白渊笑了笑,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两把椅子,“坐下说吧,我得先跟你说说这个家伙,”他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身后指了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要猜的话大致也能猜到是谁了,”昊苍应着,坐了下来,“如果听你说了那么明显的暗示之后都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那可真是省事儿多了,”白渊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看起来并没有太过于真心实意的笑,“毕竟要直接跟你说这家伙是谁的话,我还怕你接受不了来着...”
“这种事儿你跟我说的话我是没有什么接受不来这种说法的,”昊苍耸了耸肩,“接受不来这种情况应该是在跟元鸿熙聊起来吧?”
“事实上我觉得你的接受能力未必有他强,”白渊挠了挠头,“毕竟对他来说这个家伙也就只有是尤兰达这一件事儿需要接受,但是对你来说...你觉得你精心设下的封禁手段被人突破了,还突破了两次...这个消息听起来很舒服吗?”
“你说啥?!”昊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的封禁被人突破了,还突破了两次?!你在开什么玩笑?!”
白渊耸了耸肩:“你看,我就说你未必能接受这件事儿...”
昊苍捂着脑袋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算了,我还挺得住,你继续说就行了...”
“这事儿要说起来的话,还得接着你之前说的元鸿熙倒霉催的掉进黑雾范围内开始...”白渊看了昊苍一眼,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地开口道,将他在那肉瘤怪物的记忆中看到的画面详细地跟昊苍描述了一遍。
“所以说,那家伙最后狂暴化完全是你的问题,”白渊用拳头砸了下手掌,“你直接上手把那家伙最后的念想给断了,她不发疯才是怪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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