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紧紧握着手中长枪,默默地围在姜临风身旁。
主将负伤,全军哀痛。
庆和公主扑上前,从明朗手里接过姜临风。
小心翼翼地避过他插着羽箭的后心处,将他抱在怀里,泪水滚滚而落:
“临风,临风……”
京城落蕊坊,正站在柜台旁的落蕊,突然捂着胸口缓缓蹲了下来。
“姑娘,你怎么了?”
疏影慌了神,急忙上来扶她。
“没事,不用担心。”
落蕊冲她摆了摆手,晃了晃身子,慢慢站起来,“许是这几天累了,歇一会就好。”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悸动的心脏有稍许暂停,继而一阵尖锐的刺痛,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真的是忙得累了吗?
临风,一别近两个月,你可还好?
昏迷的姜临风被抬上马车,五百将士沉默地行走在路上,直到就近的驿馆停下来。
将姜临风安置在屋里,随行的军医给他拔出箭,上了药,包扎好。
箭头离心脏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他险险地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伤口会否恶化?
战场上有人会因箭射中腿部,或其他看似毫无危险的部位而失掉性命。
何况他伤在极近心脏处?所以他其实并未脱离危险。
每天公主都会去他房里看好几次,亲自给他喂服汤药。
“听说你本是林家四姑娘身边的得力丫鬟?”
京城镇远侯府张氏的卧房内,张氏端庄优雅地坐在榻上。
一手端着茶碗,一手翘起兰花指掀起碗盖,轻拂了拂了碗里的茶梗。
漫不经心地抬起细长的眼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底下,心惊胆战的春桃。
“是的,夫人。”春桃战战兢兢地小声回道。
“还听说孙姨娘本来要把你许给大公子做姨娘,林家主母硬逼你嫁给了王嬷嬷的儿子?”张氏又问。
“啊?不……没有……”
春桃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不必害怕,你现在是镇远侯府的人,有什么事本夫人会为你做主。
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家里,不敢把你怎么样。”
张氏循循善诱,满脸不怀好意地关切,“听说你婆母和小姑对你百般挑剔,还扬言要休了你?”
春桃再不答话,双手捂住脸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唉,咱们做女人的,若是被夫家休了,自己又没有倚仗的话,下场会很惨。
本夫人今天叫你来,也是看你可怜,想给你指条明路。”
“求夫人给个明示。”
春桃继续呜呜咽咽,喘气的间隙,抬起哭红的泪眼回了一句。
“本夫人问你,愿不愿意以后为我做事?
也不要你做什么难的,只要把二公子房里的事,事无巨细告诉我,我就给你厚厚的赏银。
女人若有银子傍身,被人休了又怕什么?还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啊?不……那怎么可以?”
春桃顾不得哭了,吃惊得大张着嘴。
“怎么不可以?你给我消息,我给你钱,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你今天若不答应,回头你从我屋里出去的消息,就会传到二公子院子里。
他们本来就不拿你当自己人,你想想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张氏金钱利诱完了,又开始恐吓战术。
这一套耍下来还真是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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