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梆—”
两个身穿剑道服的人正在击剑,你来我往,你攻我守,身穿白色剑道服的人攻势愈发凌厉,身穿黑色剑道服的人看情形是要招架不住了。
林克成脱下头上的护面,满头大汗,大口喘气,坐在了地上,向着对面身穿白色剑道服的秋瑾,摆了摆手,说道:“大姐,实在是不行了,求饶,求饶。”
秋瑾脱下护面,看着林克成稚嫩的脸,黑黑的眼圈,忽然有些感伤,虽然与之相识不到半年,可打心眼里把他当作自己亲弟弟来看待,既希望他能够为革命贡献力量,又希望弟弟能够平安。
林克成看秋瑾没有动静,走上前去,晃了晃手,“大姐,大姐,在想什么呢?在听我说话吗?”
秋瑾看着林克成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无奈,张口道:“小弟,如果是劝我不要回去,那就免了吧!”
林克成知道秋瑾姐的为人,她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她的刚强超越了绝大多数男子,她的魄力也远非一般人能比,她的意志更是无人能动摇的,光是敢于冲破禁锢了千年的封建礼教,这样的魄力勇气怎能当作一般女子看待?
林克成随即解释道;“大姐,我不是来劝你的。相反,我支持大姐的决定,希望大姐你回国在江浙一带积极地开展妇女运动,我们革命不能仅仅围绕在男人身上,千年来,妇女遭受封建礼教的压迫,革命不能缺了女子,不然怎么能叫做全体国民之革命。谁说女子不如男,中国的妇女是可以顶半边天的。”
秋瑾愣了愣,然后心潮激荡地说道:“ 小弟,说得好!妇女能顶半边天,中国起码有两万万女性同胞,革命怎么能缺了我们。 ”
不过秋瑾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故作神秘地问道:“小弟,问你个事,你说,姐姐该怎么做?你平常主意多,替大姐想想。”
林克成有点傻眼,妇女运动,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些,不过转念想了想,方法应该能套用,“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一部分,首先,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为妇女发声的渠道,我觉得办一个报纸最好,一家专门为女性发出声音的报纸。其次,我们应该创办更多的女子学校,让更多的女性能够接受教育,让她们走出绣楼,走进学堂。再有,我们可以创办一些适合女子工作的岗位,使女子在经济上能够摆脱男子,走上独立。最后,我们要唤醒妇女身上的斗争意识,因为有了受教育的权利,有了工作能够养活自己,有了发声的渠道,有了这些就有了底气,不过光有底气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唤醒妇女的斗争意识。”
“那目前不能做的呢?”
林克成转过头,脑海中第一念头,是个美人胚子。
一位清秀婉约,梳着两条粗粗的辫子,笑容腼腆,大大的眼睛的小女孩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有憧憬和疑惑。
只见一位活泼开朗,圆润的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梳着短发,着一身西装的大女孩拉了拉刚刚说话的小女孩的手,有点着急:“对不起!先生,维峻不是故意的。”
林克成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他先生,笑了笑,“没事,没事。我才十五,不过十六也快了。但是叫先生,这个可不行,可以叫哥哥。”
秋瑾摇了摇头,介绍道;“这是我在绍兴明道女校收的两个学生,大的叫尹锐志,小的叫尹维峻,你别看她们年纪小,就小瞧她们,她们可厉害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尹锐志和尹维峻姐妹,天,尹氏姐妹花,革命女侠,民国的功臣,她们的故事可比小说精彩。
林克成面带微笑,张口就来,“怎么可能?有志不在年高嘛!要知道梁启超这个保皇党都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我的思想觉悟岂会落后于他人!”
尹维峻手摸着辫子,带着疑惑和期待的眼神道:“哥哥,那继续说呗!”
林克成笑了笑,“好,目前咱们做不到的,一,彻底地推翻封建礼教禁锢在女子身上的束缚;二,将女子的权利诸如婚姻权、受教育权、选举权、工作权等等都写进法律,从根本上,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让所有的女子不用裹脚,不用住在绣楼里不给出去见人,能背着书包和男子一同上学,可以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可以去自由地追求爱情婚姻,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可以…”
林克成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看了看周围。
秋瑾姐眼眶中有些湿润,不过并没有滴下那滴眼泪。尹维峻大大的眼睛带有憧憬,尹锐志擦了擦眼角,然后摸了摸妹妹的头。
林克成握起拳头,坚定地说道:“革命一定会成功,妇女一定会解放。”
“嗯”一道清脆的声音发了出来,只见尹维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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