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早已想过任何情况的出现,不过真的发生时还是不禁紧张开来。
还未等青凤继续细想,随着一声镐锨敲击洞穴的声响落定,黑暗的洞穴之中透入一道光亮,青凤望向自洞穴之外透入此中的光亮,虽然此时青凤是魂灵之体,但是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眼眸一痛,随即将眼眸移开。
随着洞穴的破口被逐渐大开,洞穴之中得以看的真切,青凤从来没有仔细看被长久困于此处的地方。
随着几声急促的脚步,空旷的洞穴之中传入那狂躁的犬吠之声,扰的青凤心生不宁,青凤自涂山之上从来没有见过此般似狼却非狼的物种,见到其被木笼所困,遂沉下心来,毕竟虎狼之说在涂山的老辈狐灵口中都是可以伤害自己之物。
许久过后,突然那木笼被拉扯而上,紧接着许多人通过头顶之上的破口入到了这洞穴之中,而所穿服饰并不似青凤所熟悉的样式,这一众人于洞穴之中寻找,却什么都寻不得,本身这洞穴之中便什么都寻不得,因为本来就毫无一物。
而他们交谈的话语青凤也有些听不懂,想必自己定是与世隔绝了许久,而后被铁索封禁的棺椁被拉出水面,青凤知道此中定是自己的真身,此时青凤心急如焚,因为青凤并不知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会不会伤及自己的真身,如若自己的真身被毁去,那么自己便真的成为那孤魂野鬼,以这神识的形态游荡于世间。
棺椁被撬开,苏妲己的尸身化作浓烟散尽,而后青凤只觉得有一种力量猛然出现,将自己向棺椁之中拉扯而去,无论自己如何抵抗,但是却难以将这力量淡去半分。
血液倒流的痛苦之感使得青凤的脑海立时清醒,青凤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被方才入到这洞穴之中为首之人倒提而起,青凤见其面带凶意,定会危及自己的真身,幸得此时青凤还并没有将咒术忘去。
狐媚之术自心底默念而起,青凤的眸子泛出些许异光,眼前所见之人并没有任何防备,即便有所防备也无用,青凤甚是轻易的侵入到了其神识之中,“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这种思想立时被灌输入此人脑海之中,此人呆呆的立于原地,不知所措。
而身后的刘副将见到钟将军将青凤的狐尸倒提而起,而后变得有些失神,随即上前询问道:“将军,将军,你,无事吧?”
钟将军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想法,但是无论自己如何细索,都不得想出任何去伤及自己倒提的狐尸的理由,随即作罢,听闻刘副将一语询问,神色归于寻常,冷哼一声以掩尴尬,“我有什么事。”
“将军,它。”刘副将直指被钟将军倒提的狐尸。
“我们此行并不得空手而归,我听闻临淄侯近些时日与我家主上有些交恶,倒不如借此狐尸去戏耍一番他,日后也好将此事对主上谈及,届时待曹公责罚下来,主上想必也会为我等求情。”
“妙计啊,妙计,钟将军,妙啊。”刘副将虽然言语如此,但是内心尽是不屑之意,以为这一切都是钟将军为了此番失手无获而寻的借口,但是却并不得表现出来,堆笑恭维之色尽数展露。
“将这洞穴封上吧,我等也退出牛山,先于临淄城之中休整一番,待将此事作罢,便回到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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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青凤第一次已这种姿态俯身于他人怀中,数千载没有受得阳光的温度,此番再次沐浴之下,那无尽的惬意使得青凤不禁将神识放松,但是却又不得表现出任何怪异,以免惹人生疑,只得蜷缩于钟将军怀中。
而一众将士早已起了疑心,这钟将军自洞穴之中而出,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寻常他便是说到做到,说将这狐尸毁去便不会让其存留,然而此番非但没有将狐尸毁去,反而如同珍宝一般搂于怀中。
虽说是要将此物赠予临淄侯已达到恶心临淄侯的目的,但是无论如何想,这都不会有半分恶心他人的意味,毕竟这狐尸周身皮毛雪白无暇,若是拿出去售卖也定会卖上不菲的价钱。
牛山相距临淄城不过一条淄河相隔,不足半日,便入到此中,守城的士卒从来没有听过关于所为摸金校尉以及发丘中郎将的官职,毕竟这做的一切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又岂会昭告天下,惹得他人贻笑?
而钟将军明面上的身份则是洛阳城中的一位偏将军,这不起眼的官职正好可以起到掩护其身份的作用。
守城的士卒听闻是自洛阳而来之人,自然不肯怠慢,查阅了文函之后便立时放行,但是见到钟将军这般怪异举止,却甚是疑惑而不敢疑问,毕竟俯身于他怀中那洁白之物,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何物,权当是他养的宠物。
“末将钟良,受丞相之命,特此前来面见侯君。”如同寻常院落的府邸,只是规模比较其他权贵的府邸稍显有些大之外,便看不出任何差异,钟良继续对着守门的士卒说道:“还望阁下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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