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阵甚是唐突的咳嗽之声自曹子建旁侧传来。
青凤的这一阵咳嗽来的甚是不合时宜,军帐之中的一众将军无不起身敬酒,军帐之中一片寂静,只有那酒水入喉的吞咽之声及青凤的一阵咳嗽。
众人无不寻着声音寻去,却发现声音来源却是曹子建所在方向,幸得曹子建反应机敏,将将听闻咳嗽之声立马便知道定是青凤所发出的,随即大口将酒饮下,故作咳嗽起来。但是两人咳嗽的节拍却对不上,前前后后稍有些许出入,曹子建索性更加用力的咳嗽起来。
张文远因为距离太近一眼便看出曹子建这是故作的咳嗽,因为曹子建的神情太过做作,但是张文远却又一时想不通曹子建这样做的原因。
青凤的咳嗽戛然而止,曹子建为了演的逼真,还是又继续咳嗽了几声。
虽然张文远看出曹子建是故作的咳嗽,但还是满面关切的问道:“侯君,无事吧。”
“劳烦将军挂心了。”曹子建闻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连续饮酒有些太急,一时呛了一下。”虽说是故作的咳嗽,但是连续的咳嗽还是令曹子建涨红了脸,曹子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后说道:“令诸位将军见笑了。”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张文远闻言而笑,“我见诸位都颇有醉意,我等身负曹公重任,不便饮酒过多,今日这宴席便到此吧,诸位将军还请回帐歇息。”
恭维之语又叙了颇多,席间之上至后只剩下了张文远与曹子建,两人未有言语,曹子建只是相视而笑便作揖行礼而去,等到曹子建离去,张文远面容之上的笑颜随即消失,转而浮现了些许令人无以琢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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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你睡着了吗?”青凤于床榻之上辗转难眠,心事颇浓,索性便不躺了,坐起身来,看向木案。
曹子建眯着醉眼,把玩着一支毫笔,“说吧,就快睡着了。”
“今日张将军有些异常。”青凤言语间弯腰提鞋,将搭在一侧兵器架上的罗衫披上。虽然这并不是青凤同曹子建共居,但是共居之时两人还是分入两室,并没有这样毫无阻隔的共处一室。
虽然青凤乃是狐灵之身,对于所为名誉之事看的并不那样重,但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哦?”曹子建闻言微微坐起身来,将毫笔挂于旁侧的笔架之上,醉意也醒了些许。
“或许是侯君处于席间加之饮酒的关系,对于此事并不是察觉的那样清楚,但是我却是于暗处看的一清二楚。”青凤神情笃定,毕竟那是自己亲眼所见。
“还请青凤姑娘细说。”或许此时只有关于张文远的事情才会令曹子建格外上心,毕竟此时只有张文远才是自己仰仗打赢这场世子之争的关键,自己虽然稍稍败于自己兄长一筹,但是却还并未到满盘皆输的地步。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这位张将军有些太过关注于侯君,侯君于席间的一言一行他都仔细的看入眼中,席间张将军将大部分的注重点都集中于侯君身上。”虽说此时令青凤感觉有些蹊跷,但是却并未到可疑的地步,但是曹子建向来感觉都异常敏锐,为何今时这般小事都不曾察觉。
“原来青凤姑娘所说的是这事啊。”曹子建的紧张神色一扫而光,转而淡然神色充斥于面。
“怎么?”青凤有些诧异的看向曹子建,令青凤为之诧异的便是曹子建竟然对此事并没有看重之意,反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他人在意我,我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我的身份就摆在这里,张文远若是连我都不曾看重,那么他又会看重于谁?”曹子建笑道,见青凤还想辩驳,便摆了摆手,“时日不早了,青凤姑娘早些歇息吧。”
青凤见曹子建话语都说到了这般田地,心急之意越发急切,“侯君这是不相信我的话?”毕竟狐灵一族对于常人的感觉是拿捏的最准确的,曹子建没有听信自己的话语令青凤有些难以接受,这些时日曹子建的转变令青凤都有些快不认得了,多疑的心性于曹子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自己当初于临淄城内认识的曹子建完全判若两人。
青凤又如何会懂得,那被自己深信之人所背叛的感觉,当日的曹子建是那样的单纯,也是因为他并未涉世过深,行监国一职,曹子建是那样的信任刘太守,但是刘太守却是怎么样做的,配合曹子桓里应外合,使自己于父王面前颜面尽失,就是那时,曹子建多疑的心性有所展露,他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若是甄夫人所言话语,你会不会相信。”青凤也已再无话语反驳,无奈至极才以甄夫人为由相逼问。
“好端端的你提我嫂嫂作甚。”曹子建神情之上浮现些许愠怒神色,喘息也变得有些加快,这才是青凤想要看到的,只有人愤怒起来,心里的防备才会变的松懈。
“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相信我,我本可不顾而知,但是我并无害你之心,不然我也绝不会告诉你这些话语。”
“那我可以不回答吗?”曹子建身体有些颤抖,甄夫人是曹子建最不愿听到的名讳,那是曹子建颈侧最痛的逆鳞。
气氛陷入静默,两人都相视而望,谁人都不曾再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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