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于心底释然,那如释重负的感觉令阿珠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终于不必这样累了。
眼眸闭合,花色相见皮毛的狐灵真身浮现,那闭紧的眼眸令青凤甚是不忍,本是与自己同族之物,今时竟然落得这般相残下场。
“你们快些离去吧,切莫再无故残害生灵,今日我饶过你们,日后若是再有义士寻见,可不知他会不会将你们饶过。”清泪流落,青凤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痛恨杀戮的感觉,痛恨自己无为,不得化解阿珠内心之中的怨念。
一侧妖灵见阿珠都并非是青凤一合之敌,自己虽然是姥姥麾下妖灵,但是却并无忠于姥姥的热忱之心,遂连忙谢过青凤,连忙自石室之中逃离。
青凤将手抚于石门之上,立时间石门被青光所裹,随着青凤用力一击,那石门立时崩塌,青凤将所有的怒意皆释放于这石门之上。
待轰鸣之声落定,尘烟也不那样的浓烈,宁采臣因为被悬于铁索之上时日颇多,身子早已是虚弱无比,在聂小倩的搀扶之下缓步自石门的残骸之中行出。
“青凤姑娘,你,哭了吗?”聂小倩自是看到了青凤眼眸之中流落的泪水,那是悲痛之泪,不忍之泪。
青凤摇了摇首,“破门之时被尘烟迷了眼而已。”青凤并不希望被他人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随即转身,将泪痕拭去。
聂小倩注意到倒落一侧的花色相见的狐身,虽然聂小倩并未见过阿珠的原身,但是这石室之中早已难寻阿珠的身影,“这是,阿珠姐姐吗?”
青凤没有作答,不曾认同也不曾辩驳,“我虽然本意并无伤她之心,但是奈何她不愿自此退让,无奈之举,若是小倩姑娘与此人乃是相熟之交,那么,青凤愿意赔罪。”
聂小倩闻言稍愣,不知是因为阿珠的故去,还是因为青凤的话语,“我并无任何责备青凤姑娘之意,还望青凤姑娘不要曲解。”但是聂小倩话语之中那无尽的落寞之意还是难以掩饰的,自己被姥姥索去尸骸以作要挟,留于这姥姥的妖穴之中,受尽一众妖物的冷眼相对,唯有阿珠一人,并未欺凌于自己,相反,聂小倩已经不知多少次责罚都被阿珠的求情所免,若无阿珠,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活到现在。
然而此时,阿珠早已化作冰冷的狐尸,自己这番行尸走肉却依旧存于天地。
“既然如此,便不要于此耽搁了,毕竟我兄长行诱敌之策,此时正于兰若寺之中拖延姥姥,我等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找到那老妖所研制的邪物,从中逃出。”青凤也并不想于此做多耽搁,毕竟每每看到阿珠的狐尸,自己的愧疚之意便越深一分。
没有了阿珠于妖穴之中镇守,那些妖灵没有了统领,宛若无头苍蝇一般,无人敢去阻拦青凤,青凤也并未非难那一众妖灵,毕竟罪过之首不在于她们。
三人行至正堂,那木盆放于厅堂正中,“此物寻常便被姥姥放在此处。”
青凤闻言上前查看,却见如聂小倩描绘相符一物正放于木盆之中,但是木盆之中那扑面而至的腥臭令青凤闻之皱眉,“便是此物?”
聂小倩也上前查看,见到泣血珠,颔首道:“便是此物,那老妖寻尽壮丁足底精血,便是为了研制此等邪物。”
青凤没有细想,将手伸入木盆之中,聂小倩见状立生不妙之意,但是想要阻拦早已是为时已晚,青凤的手已经触及到泣血珠。
立时,力道甚大的吸力自青凤触及泣血珠的指尖传来,突自之间青凤指尖鲜血流落,那鲜血包裹住泣血珠,青凤猛然将手松开,立时指尖破损之处慢慢愈合,青凤大骇,不曾想此物竟然会这般凶险。
片刻过后,那包裹住泣血珠的鲜血被泣血珠所吸入,一丝金光自泣血珠之中流转,平添了几许妖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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