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将此诛仙剑之器魂同怀时你的紫电神锋相融,才会令你日后不会再危难之时丧命。”太公言罢二指轻抬,升腾而起的青紫气雾围绕着怀时周身旋转开来,而后青紫气雾附上怀时右臂,宛若游龙盘柱一般,攀附于怀时整条右臂之上。
太公急促喘息,此术定然消耗了太公甚多的体力,乃至于令其病入膏肓的身躯变得更加虚弱。
“为何要如此助我,难道我落得此般落魄境地,你不该继续讥笑于我?”怀时身躯未动,虽然右臂之上灼烫之感强烈,但是怀时却并未道出一语相谢。
“若无当日讥讽,你会活于世百载吗?”得以看出太公甚是虚弱,虚弱到连同怀时争吵的气力都不曾有。
“活下去啊,怀时,相信我,你会同青凤相见的,待此事平息,那位大人不再追究。”太公话语满是隐意,但是这不曾坦白相告的感觉还是令怀时不太舒服。
怀时坐于床榻之上,“太公,值得吗?放弃了封神之位。”
“此间值不值得,唯有老夫最有资格评判,全然当做是老夫为了赎对于你同青凤所犯下的罪而做出的补偿之举措吧。”太公眼睑缓合,神情也变得舒缓。
“太公何错之有,那位大人究竟是何人!”怀时忽自而生的愠怒之气皆源于那所谓的那位大人,至怀时所认为的事之终了,都不曾识得那位大人的名讳。
“忘了吧,能护住你二人周全,已是老夫所能做出最大的努力了。”一切事态对于太公而言算是终了,最起码是再太公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既然太公不愿相告那位大人的名讳,那么怀时斗胆问一句关于太公的私事,太公虽然放弃了封神之位,但是却早已身负真神之实,然而此时我却不曾于太公身上感受到一丝神力,太公,你的周身神力究竟去何处了。”既然怀时身受太公所赐的诛仙剑器魂,便意味着怀时至此已然选择原谅了太公对于自己同青凤的所作所为。
亦或许说,怀时内心之中从未真正记恨过太公,太公满是斑纹的手抬起,对着怀时轻轻摇晃了数下,“残身乏了,让老夫歇息歇息吧。
旬月之后,正值临淄城皓雪覆顶,而皓雪的青白压盖之下,却是满城的素缟白绫,如同太公所言,他向南斗星首所借的四月之寿,分毫不差。
列队于前等待着人殉的奴隶,此中大多皆是青壮男子,怀时不解为何会有如此残暴的祭奠行为,这与太公心怀天下的理念甚是相悖。
当最后一名押解着奴隶的守卫丧失了还击之力倒地,守卫的青铜长锋之后被怀时踢开,怀时将一众奴隶的枷锁所打开,“你们自由了。”
然而却不曾想到,一众奴隶却仍旧呆呆立于原地,饥黄瘦弱的身躯却凭自颤抖,“你为何要这样做!能为太公人殉,是我们的荣誉所在,我们的生命属于大齐!属于太公治下的千秋万世!”
如此奴性之语,是怀时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冷笑面容而现,怀时高声怒斥,道:“你们凭什么认为只有这也做了,太公便会觉得你们所作所为甚是值得,你们知道太公所秉持着的理想吗?”
然而时至此刻,怀时已经察觉到太公所行之事,那宁可放弃封神之位也不愿令自己受半分伤害,这是如何仁慈的心性。
一名奴隶捡起倒地守卫的剑,没有丝毫犹豫,自刎倒地。
怀时身躯稍震,“快住手!休要这样做。”怀时并不希望得见如此场面,“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以此奴性意识为豪,弱小便要任人宰割,但是你们有没有反过来想一下,他们为何要宰割于你,而你们又为何要心甘情愿的受人宰割,活下去吧。”
最后一语,那是太公对于怀时所言的话语,亦是怀时今日对于眼前所见的众人所转述的一句话,“权当是为了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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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听闻怀时的讲述,虽然内心自责之意仍然深切,但是为了不令怀时随自己一同感伤,拭泪握住缰绳,车架继续行进。
“而后,我又寻了这世间数百载,踏尽尘世寸土,寻不到你,我就报以了最坏的打算,心想凤儿你是否已经。”怀时话语未尽,“我便孤身入九泉,我心念,既然尘世寻不得,那么九幽之下我纵使翻得天翻地覆,也要寻出你的痕迹。”
“只是很可惜啊,思乡岭上望乡台,轮转之镜上,我却并未见到你的身影,但是我却甚是相信太公不会骗我,毕竟太公为何要做出这等费力之举,难道只是哄骗我活下去?”怀时自嘲而笑,自己亏欠太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之后我便身负阎君守卫之职,直至你我再次相遇。”至幸,太公并未哄骗于自己。
青凤内心感念万分,不曾想到怀时竟然会为了找寻于自己,会将这世间每一处所能寻得地方都寻了一遍。
青凤忽面露坏笑之意,“你,为何要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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