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曾,有说过什么,给我。”他曾经是恨她的,在这么多年的日子里,他恨过她只记挂着所谓的越国沈氏一族,却从未想过他这个儿子,轻易的就将他放在了后面。
她从未想其他母亲一样亲切地唤过他,即使他创下再大的祸,倔强地在众人面前不肯服软,众人都因为她怕他敬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他仿佛就被看穿了一般。那之后,他便随了娑路征伐。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眉目间虽是寡淡,但是眉宇间总是有着一种从容和淡定,在某些方面真的像极了他的母亲。
“你,为何,找我?”
叶澜生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他的前半生坎坷磕绊,但是他总归是自己走出来了,最后还成了一方枭雄,她虽然是顺遂了心意救下他,但是他日后总归还是要成为那样的英雄。
“左不过便是师傅的一桩心事,她希望你好,我也自然这般。若是你不嫌弃……以后我便是你阿姐。”
少年打量思忖着,他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倒是一旁的重盈挑眉只是伸手将床帘放下,他眉目微笑,“现在又何必说这些,倒不如先叫他好好休息。”
叶澜生抿唇,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冒失了,毕竟哪有一上来便要人认姐姐的,被重盈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了。
“也是,我唐突了,自然是要你先好好休息,日后你有什么打算也都可以说出来,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叶澜生也帮着重盈将外面的帷帐放下来,她看着重盈如玉的手做这些,感觉好像大材小用了些,有些诡异。
帘幕里的少年盯着两个人,尤其是撞上重盈的目光,他的目光微顿,凝滞了一下。
重盈却重新笑起来。跟着叶澜生的身影准备离去。
转身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声音,“阿生,……姐姐,我想在你身边呆一段时间,可以吗?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到底该去做什么。”帷幕中传来一阵失落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长久不曾发声的沙哑,听起来只觉得万分可怜,叫人不忍心拒绝。
叶澜生诧异了一下,她本来并不觉得这一次交谈就能让他放下戒备心,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解开了心结,反而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她转身,看着里面那个看起来就孤苦伶仃的模糊身影,保证道。
“当然可以,从今往后,我们便一同前,若是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帮你完成。”毕竟,她能有现在的重生机会,叶澜生低头,也是师傅给的机会。
她转过头,不让情绪泄露出来。她不想暴露,重盈却是也不戳破。
重盈转头却是微微眯眼盯了一眼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笑起来。
他半靠近在叶澜生身边,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更是笑,身后的余光却是悄悄告诫那少年。“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叶澜生听着重盈的声音点点头,“那你先休息。”
帷幕里的人盯着面前离开两人的背影。
那个男人从方才就给他极大的压迫感,若是单单论气势便能这样压迫他的,从小到大也未有几人。那一眼里的告诫与警示他看的分明。
那人眼里的分明就是护极了的占有欲,不泄露便罢了,一旦有暴露在阳光下,那便是证明暗处再也堆积不下了。但是他看着被他护着的那女子未察觉的面目,他抿唇。
阿,生……姐……
叶澜生出门,带上了门,“这次多谢你,不然我也不能找到他。”她有些不好意思。
聪明如重盈,又怎么能不知道她这次的打算,她学着他的动作靠在栏杆上,看着他秀致的眉眼,总归还是利用了他的。
重盈左不过便是顺着她罢了,找药也是她的借口,她一直在试探重盈的底线。
但是越试探越心惊,重盈给的太多,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如今这样的她更不知道交出什么作为交换。
他像是一只雄狮,看着一只小猫咪伸出爪子试探,他也便什么都由着她去,倒是像极了褒姒幽王,妲己纣王。
重盈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
重盈伏在栏杆上,右手食指拇指微勾摩挲,“阿生,其实现在,我很开心,真的……”
叶澜生半晌无言,“你……”
重盈转过头,看着她,“阿生防备心这么重,你这样对我说是不是说明……”
叶澜生转过头看着台下的来往人,躲过了他带笑的眼睛,“说明什么?”语气生硬但平静。
她的心已经关了死了太久了,一个人在暗室被取血被折磨,从前她也是一个人,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
重盈笑,“没什么,阿生开心便好,其他的于我都是过眼云烟。”若是其他人说这些话,绝对是折子戏里的穷酸书生骗富家小姐的假话,但是叶澜生放手手碰到腰间那块硬质的木块,却抿唇。
她看着腰间那块木牌子,散发着幽幽的香味,这个牌子虽然现在的她也许不会知道,但是她从前听过,重凌到登基最后一直在找的也便是这样一块牌子。
传闻中能够掌握重盈训练出的一队暗兵的牌子,后来的沈晏知就是凭借这只军队平定了边境十六国,建立了后越。
只是那天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想拿起来看一看是否是曾经重领找疯的那个东西,却被进门的重盈和十一二人撞见,她眼见着十一面色警惕起来,但是重盈却是随手就把那个木牌系在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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