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听着就像在使性子,卿画可不相信。
“身为男子,怎么会不重视自己的容貌?颠茄,你值得过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正常人?
颠茄在心里讽刺得笑了,只是脸上并无多余表情。
是了,他曾经也这样期盼过,不过现在想来,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他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能让那些想让自己死的人,不那么开心罢了。
卿画见他又不说话,有点着急,猛地将他的锄头挥开,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我带你去看病,我认识一个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颠茄的手被人这样一拉,整个人都被牵扯起来,可是那一颗如同石头般冷却的心,却很难再炙热了。
他甩开女子的手,冷冷道:“殿下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这不合规矩,我只是一个奴才,殿下最好不要离我太近,免得沾了晦气。”
“什么晦气?”卿画十分严肃道:“你是个人,为什么任由着那些人作践你呢?上次你被人那么欺负,要不是我出现,你就这样被他们打死吗?”
她最讨厌的,就是自暴自弃的人。
“死了不好吗?”
颠茄的脸扭曲起来,“死了就干净了。”
卿画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见那人还是站在原地。
她又转身走过去,理了理胸前的发丝,抬着下巴道,“你是我父君的人,要死也得问过我父君,我现在必须要你去,你敢抗旨?”
颠茄淡淡说道:“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就跟我走吧。”
卿画把人带到了太医院,一进门就惹来了一阵异样的眼光。
这些太医们都是些女人,看卿画身后那人的眼神都带着莫名的敌意,也都因为碍于卿画的面子不敢多说什么。
颠茄站在她身后,对这些习以为常的目光并无什么感觉。
但他面前的这个背影,本是娇小的,可不知怎么的,却感觉那样坚固。
她这么做,目的呢?
他又能带给她什么?
太医院院士走来向卿画请安,看着卿画带来的人,也是斜视着眼光,之后才埋下头。
“怎么了,你们太医院的人,都习惯在门缝里看人,没站门缝上了,眼睛都变细了吗?”
卿画这么一说,院士也诚惶诚恐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后这位,宫里人都叫他毒奴,是犯了事被断了一只手的,殿下还是不要管他的好,以免沾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人会愿意给一个毒奴治病,毒奴的心是冷的,没有感情的,再说了,就算她们愿意治,那要是治不好,可不白费功夫了嘛。
这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之前陈贵君也想过命她们给颠茄看病,但这些人跑得比狗都快,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颠茄的脸已经溃烂得连眼睛都很难睁开,再不治,怕是会持续坏死。
“他有名字,叫颠茄,还有,我倒不知这太医院这么大的面子,我听父君说,他想让你们给人看病,你们都百般推辞,怎么,是要我去拿母皇的圣旨过来,你们才给人治病吗!?”
几人见这堂堂五皇女已有怒气,连忙跪下来高呼道:
“殿下赎罪,请饶恕臣等不敬之罪!”
卿画嘴角一撇,都懒得跟这些人说了。
“行了,我来找若怜安,他在不在?”
院士刚要推脱说不在,一道清丽的身影便从门边走来。
“五殿下,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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