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画预料她这个姑姑要么是被敌军抓到,要么就是战死了。
反正就这两个结果了。
玉面公子拿出那张地图,引姑姑前去,这一去也不过是陷阱,那么他是不是敌军的人?
“这一切能怪我吗?要怪就怪你姑姑蠢,地图在手,还能撞到死路上去。”
玉面公子眉目似远山一般清幽,他手中的折扇一松,像是也放掉了一些枷锁一样,浑身都轻松起来。
“你姑姑现在应该是在敌营里做客了,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就听我的,只有我可以帮你。”
卿画对眼前这个男人全是戒备,他这么轻易拿到了图纸,却又说图纸的路线是通往敌方哨兵的,过后又说想帮她去救人,这心思来回横跳,真是难以捉摸。
先是自己潜入敌营救那些男子,然后又来救她,是因为心怀慈悲?
这样的理由卿画自己都不信。
卿画试探性问:“你能怎么帮我?”
“我会将你易容成一个西北士兵的样子,偷偷潜入敌营,然后再救你那位不太聪明的长辈出来。”
他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开玩笑。
他或许是有办法,但最好不是想方设法算计她。
卿画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吗?”卿画眼眸变得深邃,“让你失望了,我恐怕不会蠢到让一个害我姑姑身陷囹圄的人再送我去敌营!”
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他本来以为她只是嘴上厉害,毕竟他这张脸天生就会迷惑女人,难道他刚救了她,还不足以让她感情用事?
事情变得越发有趣了。
玉面公子抬了抬下巴,迅速上了马。
“你不肯信我,大可往回走,跟所有人同归于尽,要是你信我,或许不仅能救出你姑姑,还能停止这场战争。”
卿画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那个骑在马上的男子。
“驾!”玉面公子拽紧缰绳,骑着马便要要离开。
卿画咬了咬牙,想起现在拼死抵抗的将士们,她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毕竟他还救了自己,而且他会救那些男俘虏,证明他心地不坏,那就赌一把?
“玉面公子!还请你帮我这一次。”
马匹很快停下,回过身来,男子的一身红衣也随着风扬起,哪怕迎风的黄沙也不能将那片绚烂的光华污染半点。
他嘴角轻轻一笑,弯腰伸出一只手来。
“跟我走吧。”
夜里响起一阵阵虫鸣声,叛军的领地上防守极其严格,哨兵在四方驻守,夜里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换岗,是为了避免哨兵因为疲惫放松警惕。
也不知道玉面公子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一步步夺过巡查队的视察。
卿画被玉面公子画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士兵,跟随他进入了敌军的主营地。
七拐八绕,可算是潜入了他们的地牢之外。
玉面公子掏出一个令牌,守卫立即点头,两人成功进入。
卿画跟在他后面,悄声问:“你怎么有她们的令牌啊?”
玉面公子声音轻微:“自然是偷的。”
他可真是神偷啊,地图、敌军戎装、连地牢的出入令牌都可以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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