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画走出玉人阁后,一群人奔着往东边的方向涌去,卿画抓了一个人询问,那人咳嗽几声说:
“听说难民药铺来了一个神医,免费给穷人发药看病,真是活菩萨啊,不说了,我得去排队了。”
难民药铺?
卿画跟着人群走,还真看到一个药铺在发药,百姓们都排成长龙取药。
卿画走进去一看,那坐诊的大夫分明是若怜安,他此时一身白衣,纤纤如尘,他帮别人写好药方之后,会微笑着提醒病人注意事项,额头上是滚滚汗珠,他用衣袖擦去,又忙着为病人把脉。
他的徒弟竹影也在他旁边给他打下手。
“若怜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卿画这一问,若怜安便从座位上离身,他走过来向卿画行了一礼。
他脸上虽然疲惫,但却甘之如饴,一直对人微笑着,仿佛这样辛苦是为自己做事一般。
“殿下,您怎么来了?”
卿画:“我是顺道来的,对了,你不去宫中任职了吗?”
“自然还是要任职的,我只是听说这里在进行义诊,所以我就来了。”
女帝现在不用他伺候,他在太医院也没什么事做,来这里既能练习医术,又能帮助到这些穷苦的百姓,何乐不为。
像若怜安这样医术高超,又善良慈悲的男子,世间绝无仅有,卿画见到他,就会想到如今天璃所缺失的那一部分。
“若公子心怀天下百姓,真是难得,倘若天下男子们也都能像若公子这般,可以学习医术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许多男子因为男女大防,而不敢看病了。”
许多男子因为病情需要赤身查看,而医者往往又是女子,为了守住清白耽误病情,最后导致死亡,这样的事比比皆是,卿画有所耳闻之后,便也为此感到心痛。
若怜安深有体会,想到当初自己学医时,家人也与他闹得不可开交,甚至砸锅卖铁也要给他许个好人家嫁了,免得他又出去抛头露面,给一些女人诊病。
他对卿画叹了口气。
“殿下说得没错,男子被礼教所困,无法研习医术,要不是竹影是个孤儿,他若有家人在,也必定不会答应跟我学医的。”
竹影跟着他这么多年,倒也学到了他一半精髓,只是还差实践罢了。
卿画点头微笑:“其实我很好奇,若公子不是爱权之人,怎么会愿意入宫成为太医呢?”
“既然五皇女这般好奇,我索性跟你说了,其实我想修建一座惠民堂,专门为男子诊病,还为穷苦百姓免费治病,这样也就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只是苦于没有资金,我听说太医的俸禄很高,所以就想去考太医,原本也是入不了宫的,后来看到皇榜,说是凤后病重,招收名医,我才能入宫并得到陛下赏识。”
男子为医本就艰难,想成为太医更是难上加难,可就算是好不容易进了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却也没一个看得起他的,卿画这样一想,就为若怜安感到不平。
“那么若公子现在凑到了多少了?”
若怜安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翻到了最后一页。“我凑了两万两,还差十万八千两。”
“什么!这么多啊!”卿画眼睛都吓得鼓出来,这哪里是建惠民堂,这分明是建皇宫啊!
若怜安笑了笑,双眸发着如雪般纯净的光。“是挺多的,我一个月俸禄才一千两,要不是陛下赏赐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这么短时间凑到这些。”
“确实是太多了,就算是我,也要一年不吃不喝才弄得到这么多。”卿画摇着头,为若怜安这个伟大的理想竖起简单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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