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画点点头道:“过不了多久,我便身为监国,独坐于朝堂之上,到时还需要太师多加辅佐才是。”
“殿下放心,既然我们都是亲家了,是一家人,微臣自当与殿下荣辱与共。”
令狐庸喝下杯中的酒,笑得合不拢嘴,眼底还有一丝暧昧不清。
卿画是越发不懂她其中的深意,也不想在打哑谜。
“令狐大人,你叫我过来,就是来套近乎的吗?我家中已经不需要夫郎,再说了,你孩子才这么点,我领回去岂不是要当儿子了?”
此话一出,就连太师现在的正夫也捂嘴笑了起来,他又忙着抱起儿子哄他睡觉。
令狐庸也笑了,走到卿画面前道:“微臣最近新收了一位义子,弹得一手绝佳的古筝,还请殿下随微臣前去欣赏一番。”
卿画见这时辰也不早了,哪有兴趣听什么古筝啊,她打着哈欠就要走。
“还是算了,我啊得回去了,在不回去正夫又该耍脾气了。”
实际上她只是推脱罢了,黎宴才不会管她什么时候回去呢。
“相信殿下会同意这门亲事,毕竟殿下和微臣那位义子,可是早已私定终身了的啊!”
私定终身?她何时跟令狐庸的义子认识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在开玩笑,罢了,就是去看上一眼,也无妨。
卿画随着令狐庸来到后院。
她果然听到了古筝的声音,那声音复古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像一条蜿蜒的河流飘荡在空气之中。
她走近了,便听到远处那人随着节奏唱着一首歌谣。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那声音柔美温和,又惆怅万分,像是一个思念意中人而不得的男子,奏起曲子,无限怀念,最终在往事里沉沦。
曲罢,令狐庸鼓起掌来,只有卿画呆愣着,看着那道较为的熟悉的身影,慢慢转身过来。
他外披着一身月白色纱衣,里面是淡青色的长衫,镶珍珠的深青发带随风而晃,他的侧脸逐渐清晰。
“云远……”
卿画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的模样,哪怕他穿得更加妩媚,姿态更加傲然,他也依旧是她的沐云远,她在每一个夜里心心念念的人。
当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冲着眼前的女子莞尔一笑,如同久别重逢一般,他伸出了手,朝着她像绽放的桃花。
卿画跑过去抱住他,感受着他体内的温度。
“妻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上一次见面,是在大牢里,他看着她,眼里只有心疼,他多想一直陪在她身边,成为她最坚固的守护者,可是他有太多事要去做,这些事,他也不敢与她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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