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禇央慢慢起身,一身衣衫满是褶皱,但他微抬着下巴,像有着桀骜风骨的松柏,脸上是僵硬的无畏。
“是。”
他的承认,断了卿画所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如果说血魇是手段残忍的主宰者,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最擅于欺骗的刽子手,他是血魇用来迷惑人心的工具。
他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能再信。
“呵,罗禇央,要不是你还有价值,我早杀了你了。”卿画将手放在他肩上,却又被他甩开。
罗禇央面色平静道:“凰卿画,我们打个赌,总会有一天你会比我今天更加狼狈,更加凄惨……”
这个赌,她可懒得跟他打,要是有一天,她不能操控自己的生死,那她也一定要守护住自己的国家和黎民百姓。
“我凰卿画会有一天,将站在万人之巅成为天下共主,你这个赌实在太过于可笑,我不会输,绝不会。”
卿画转过身去,回头看了身后那人一眼,男子也同样望着她,而他此时的眼神就像苍凉的月色一般。
她冷哼了一声,从容离去,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很是刺耳。
林州的瘟疫在一个礼拜之后终于被控制住了,若怜安已经太过疲惫,险些昏倒了,卿画扶着他去休息,两人刚出了避难所,陆勤在这时就狂奔过来。
“主子,不好了!陛下她……”
卿画猛地回过头道:“母皇怎么了?”
“陛下驾崩了……”陆勤这样一说,卿画整个人都像要栽倒下去。
母皇她……她死了?
卿画心中千头万绪,要是这个时候母皇驾崩,宫中必定会乱,而且沐尚书也一定会有所行动,她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回宫坐镇。
但是现在要赶回去有点太慢了,只好再进行传送。
于是她跟陆勤说:“你先扶怜安回房休息,等你们这儿安顿好了再回宫,我就先回去了。”
若怜安见卿画要走,撑着眼皮将她拉着。“妻主,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这次回宫,是要稳定局势,但现在我还需要一点兵力。”
现在锦绣的军队在京郊外驻扎,她现在赶过去应该可以跟她联系上。
现在还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只有等她先去打探,再才能做出相关策略。
她走到城门口,本要发动传送技能,结果她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一身粗麻衣瘦弱的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直等在路边,似乎是想出城。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芥。
对,是阿芥,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卿画走到那男子身边,在意识到之前与他相识的并不是这张脸之后,她又只好装作陌生人一样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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