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筠第二次来到长清殿,和当日新人集合不同,现在外面夜色如墨,殿内靠着灯火装饰,气派却丝毫不减,着实难得。不过现在可不是赞叹的时候,他看着殿上十几名面色铁青的清微弟子,除了极个别葛玉这样的,尽皆是甲等,而正中站着的正是两名院司,骆琴和费文。
“晓亮,你看清楚了吗,那黑影是往这四人的住处去的吗?”费文对着边上一位喘着粗气,手捂胸口的弟子问道。
“不会错的,弟子长年修习夜视之术,确定那黑影就是往秀羽阁去的……”
行道院的于晓亮本来很高兴,今日他被安排了夜守经楼的任务,这样的重任按理说是轮不到他这个普通甲等弟子的。
“白日,章师兄找到我,说我懂得夜视之术,让我今晚与他同守经楼,我自然高兴地答应了。”他说道,“章师兄在楼内看着,我守着门口,一直风平浪静……直到丑时刚过,我突然听见章师兄的叫声,我急忙入内查看,刚踏进经楼便觉一股热浪袭来,而一个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那人突然出手,朝我胸口打了一掌,当时我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喘口气休息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我当时虽然动不了,但眼睛还能看,我确定那黑影往白鸟北园去了,最后落在了秀羽阁,之后我就昏了过去……”
“什么黑影,什么经楼,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樊坤转着身子,急道。
被围在中间的,除了云筠,当然还有同住秀羽阁的樊坤、司马奇和夏颜。三人对望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经楼,整个清微派最重要的地方,内藏道法典籍、秘闻杂录无数,平日里如无院司批文,一般弟子是不得入内的。这样的地方,对很多人来说都太诱惑了,不过作为天下第一道法大派,被人夜袭这样的事,百余年来还是头一遭。
“夜守经楼本应是每院首席弟子的职责,章迁不过三席,今夜怎会是他?卢亮呢?”骆琴看着边上皱眉道。
“我也不太清楚……”费文摇了摇头,走到云筠他们面前,沉声道,“你们四人各自说说,从丑时开始都在做什么。”
闻言,司马奇急道:“都已丑时了,我们早已入睡,我和小颜一屋,我们未到子时便各自上床了。”
一旁的夏颜重重地点了点头。
费文将目光转向樊坤,问道:“你们呢,也都看见各自入睡了?”
此时,云筠的心沉了一下,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他没回屋!”樊坤指着边上吼道,“我很早就睡了,这个人一直到大半夜才回来,是他,一定是他,这个人会妖法的,你们快抓他!”
他的话让殿内出现了不小的声响……
“你放屁!”司马奇怒骂道,“死胖子你别血口喷人!”
“都住口!”费文打量了云筠一眼,问道,“丑时你在何处?”
“我今晚睡不着,便去后山走了走。”
“可有人看见?”
顿了一下,他摇头道:“并无……”
云筠的话让殿内的议论声更大了,众人纷纷看向他。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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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夏颜和司马奇脸上写满了担心。
“大半夜不睡觉去后山做什么?”韩均厉声质问。
骆琴和费文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白芷兰走了进来。
她刚一入殿,葛玉就急急忙忙地拉住她的胳膊,问道:“白师姐,章师兄怎么样了?”
白芷兰匀了匀气息,点头道:“暂无性命之忧。”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费文走上前问道:“芷兰,章迁伤势具体如何,何时能醒来?”
她叹了口气,秀眉微蹙道:“我也不知道,凶徒那一掌甚是古怪,用十分霸道的劲力震击了章师弟的心脉,致其昏迷,但却又不伤性命……”
这话让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白芷兰看着围在中间的四人一眼,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古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那凶徒修为极高,据我所知不可能是他四人。”
骆琴点了点头,对着费文道:“费师兄,你怎么看?”
她虽也是院司,但毕竟资历太浅,不敢作主。
“芷兰说的有理,不过此人无法证明……”费文看了众人一眼,指着云筠道,“就先将这个人移至思过堂看守,其他三人就各自回去吧。”
费文也是心中骂娘,他一向最头疼派中俗务,如今偏偏在掌门、代掌门都不在的情况下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他行道院的人……
“你可有异议?”他对着云筠问道。
“云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夏颜急道。
云筠抬手,示意无妨,随即大声道:“有!”
看了边上的樊坤一眼,他正声道:“我说独自一人在后山徘徊,无人可以证明。那此人说他一人在屋内睡觉同样无人佐证,为何不羁押他?”
“你血口喷人!”听见云筠这么说,樊坤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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