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六国,北煌最盛,画周最弱。身为北煌太子的玉子无疆借道伐周本就是不寻常之举,何况还要自叔藜燕城借道,目的自是昭然若揭。
而在借道一事上,燕城日月双王之间发生了自巽帝登基以来最为强烈的分歧,最终导致霄月王远走挽月,不再问政事。
在易安词还未离世之时,他便说明这件事将会成为新的战乱的开始,画周便是开端。同时他也说过,画周因北煌而崩坏或许不是坏事,而关键则在于北煌之外的国度将如何打算?
所以现在,便是挽月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作为曾经最了解易安词的人,红莲自然知晓霄月王为何会出现在挽月。不过,她虽了解,却不愿做出最正确的对待。
她想知道在他死后,文武还有什么机会可言?
月,会长明吗?
当然会!
但会有缺。
深夜,当挽月城主府长灯顾照夕月,等候多时的偌大门庭终于迎来了那比青天明月还要耀眼的光芒,霄月王!
长沛天因红莲的出现而倍感压力,一人久居书房迟迟不肯出门。只是好在霄月王的行程并不是很宽松,直到入了深夜才能到来,长沛天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和弥补。否则如果贸然听从红莲的命令,莫说是自己该绝命于此,甚至还会连累到整个挽月与离虞。
当然这个天下或许还轮不到他来担心,但太武、红莲,自己可是在他们的船上啊!
大道,宽硕而冷寂;烟华,绚烂而归冥。当寂静的夜再无一人走动,在那就不曾移的灯影之下,终于传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马铃声声!
远远看着,在那光影不及的黑暗之中,伴着马铃声响,一轮泛着湛蓝光芒的弦月似自海面升起,映照月华如水,将这府前大道逐渐铺满!
那似是一顶华丽的辇车,只是自天上来,自广寒之处来,带着些清冷。
“那是……什么?”
门前,守卫见那幽蓝的光景诡异非常,心中不免犯怵。然而他们为兵,在外受命,又怎敢离去?
叮铃铃~
随着那光芒越近,那环铃响彻便也愈来愈接近,隐藏在光芒下的人,也逐渐明朗起来!
“啊,是……是……”
见到那辇车,守在门前的侍卫们双眼之中便愈来愈充满幻想,一个个见到那辇车便似见到了他们最心之向往的事物与地方,如痴如醉!
长沛天虽武学修为并不高深,但此等的幻术却也不能影响得到他。他在门前见到那幻境之下的模样,心中逐渐有了悔意,也有了恨。
因为那阑珊灯影之下,他见到了更多的变数!
“大人……”
在长沛天身后两侧各有一名身着炎月甲胄的将领,为城主府护卫兵长。其中一人在见到这幻境逐渐铺散而来时,眼中闪过了一丝警醒和厌恶。
“不必,先看看再说。”
那兵长早早便将手按在了刀上,若不是长沛天伸手阻止,怕是已经拔刀相向了。
挽月城可以说是文人墨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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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但守城的人,却只能是无惧拔刀的兵士。
无人守城,何以守命?
故此那兵长一见霄月王如此蔑视挽月城,心中的怒意便陡然而起!
“霄月王远来挽月城,长沛天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雪月车伴着月华与铃霜,缓缓来到城主府前。随后伴着那衍玉白马的一声嘶鸣,落地华光便在灯影之下如海浪一般,在众人脚下回溯激荡,异彩连连。
“小王自燕城远来,不曾先会城主,乃是小王失礼了。”
随着马停灯住,那粲然耀眼的月羽天华也在刹那守聚,凝于辇车之内。随后伴着一道江月水纹的弥漫,一柄细长如玉,面纹如水的长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霄月王大人不喜人多,请无关人等退避!”
那剑若月下江波,挑开了那遮天的帷幕。然而那辇车内却似是一片黑暗,若深海之底,不见光亮,让人看不真切。
“那是自然。”
长沛天会意一笑,随后一摆手,整个外府守卫在两名兵长的指引下顷刻间便都撤离了,偌大的外府眨眼间便不再见一人影。
“霄月王大人,您看……”
“还有你身后两人。”
长沛天一语还未说全,那辇车之内便又传来了先前那人的声音来。
“是。”
长沛天面露了着尴尬,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但那先前开口的兵长却是不服这霄月王的作态,在长沛天话音才落时便怒而开口喊了一声。
“此地乃离虞国挽月城,非你燕城。你如此做作,是不把我离虞国放在眼里么!”
话落,剑出!在那兵长长剑甫见刃出之时,却见那辇车之后光华闪烁,一道剑光似江月击水一般冲出,穿过那兵长甲胄,折断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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