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瑶看完任由诗集和信滑落在地,大声叫喊起来:“啊……啊啊啊……”
她边叫双手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拉扯。她想哭,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这时候谭振林赶了回来。他走向她,双手把她抓头发的双手拿下来捂在手心。
“丫头!丫头冷静下来。慢慢地吐气,吸气。”他边说边抚摸着她的胸口。等到她情绪渐稳,他才抱她起来放到旁边卧室的床上。
他放开她,准备起身为他倒一杯水时,她拉住了他的手说:“你打开过那个柜子吗?你一定知道它的存在吧!只是没有打开过对不对?你知道她有写信给你吗?还有她的那本诗集。你怎么会知道?她是算准了你不知道才写的。可是她又是希望你知道的。”她突然又放开他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看?为什么?为什么不还她自由?她用死来求自由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成全她?她是那样子的渴望自由。你却要这样子的囚禁她,死也不放过。为什么要把她关在一个这么冰冷的地方那么久?那么冷,那么久!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她边吼边捶打着谭振林,时而还疯癫的手舞足蹈着。
“为什么?那么你呢?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是妖精还是鬼魂?是什么东西幻化成她的样子来报复我。”他掐住她的脖子说。他不敢用力使劲掐,只是故作凶狠的样子想让自己看起来强势一些。“不管你是谁?人也好,鬼也罢!既然闯进了我的生活就不要再想着离开。”他说完松开她一个人走了出去,他是怕自己疯癫起来无法自控伤害到她。
“先生,你去哪里?小姐呢?”阿琴嫂问。
他没回答,走到外面靠在一棵桃树上点燃一根烟。他刚吸了一口,阿烟追了出来叫喊着:“放了她!我求求你放了她!”
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又开口说道:“她那么渴望自由,那么那么喜欢大自然,喜欢森林。她为求自由已经放弃了生命。你为什么不能善良一点?”
她说着又自言自语地说:“果然,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果然都那么自私。果然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得到女人的爱。”
他一直抽着烟没有回答。她走向他,把信和诗集递给他。他把信和诗集推到了地上。阿烟捡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再次递了出去。他抽了一口烟,仍然没有要接的意思。
“好!你不接,我念给你听。你今天必须要明白你是怎样地囚禁了一个多么向往自由的人。你是怎样残忍地伤害了她短暂的一生。”
她说完便开始念那一封灵溪写给他的信。他没有离开,一直抽着烟听着。她念完信又念了几首诗,最后翻到《葬我以此》声情并茂的朗诵完说:“她要的那么简单,你就一句话吧!能不能给?
“能!除非你能代替她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替她活下去。”他沉默半晌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说道。
“可以。”
“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当然!不就是佯装成她当个傀儡吗?反正我无处可去。反正我怎样活也无所谓。”
“一辈子当她的影子也不介意?小丫头考虑清楚再说。”
“有什么可考虑的,你保我一生衣食无忧我倒是赚了。只要你按着她那首诗的意愿还她自由,我什么都是愿意交换的。不过你该知道我终究是我,性格、作风上一定是学不来她的样子的。我也不可能去学她的样子。这是我的底线。”
“没关系!只要你留下来。留下来不离开就好!其它随你。”他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不离开就好!”
“地方我来找,这么大的园子,一定有她喜欢的一个角落。”丫头说。
“好。”谭振林回答。
他们就此达成协议。阿烟一个人沿着屋后的山路上去找。找到了一处满是小飞蓬枯草的地方返回来叫上了谭振林。就他们两个人拿上工具上山开始挖坑。
按照灵溪那首诗的意愿要求。阿烟要求抬冰棺上山的人全部穿上了无尘服。从头到脚都不允许露出来,眼睛也戴上了眼罩。她认为这样才不会让这个地方沾上过多人的气息。抬冰棺的放下冰棺等阿烟和谭振林抬出灵溪便急忙抬着空棺离去。谭振林和阿烟把她埋进土里填平,放上了一些杂草便离去。他们彼此都想要再陪她一会儿,可他们都看过那首诗,知道灵溪一刻也不想再有人打扰。所以他们埋好她就立马下了山。
这一天他俩都没有吃中饭、晚饭,也没有洗澡。回到家里阿烟执意要到灵溪的房间待一晚上,谭振林只好把灵溪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卧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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