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渎职?
皇帝重伤?
编书局裁撤?
方休大是诧异,脱口问道:“修书不过抄抄写写之事,再怎么渎职,也伤不到人吧?”
“修书不伤人,国运伤人。”
陆逢哼一声,漫不经心道:“张锦要修的这书,确实能镇国运不假,但盛世修书,盛世在先,若非一代盛世明主……像当今这位,如何能承担国运?”
嘶。
这不就是在说,皇帝不是明主吗?
难怪那日,天师会下令老山监布雨,遮掩惊雷。
怕是修书、国运、惊雷这些事,从此都要压到箱底去,再不能提。
谁提,谁就是在质疑皇帝失德。
“陆右使,这话不好说吧?”
方休压低声音道,一边左右打量,幸亏工匠们不在附近,未有听见。
这姓陆的麻烦精,勾搭妖人就罢,还如此肆无忌惮妄议圣上。
万一传出去,陆右使或许无忧,方观主肯定歇菜。
“唔,是我欠缺考虑。”
陆逢竟真的认错,点头道:“这些事,对你来说牵扯太大,还是不知道为好。”
算你有良心。
“陆右使,那这奉籍?”
方休又问。
“便留在此处吧,等我哪日能过这关,再来取它。”
陆逢一挥手,转身就要走。
方休当然不乐意,可陆逢根本不觉着此事需要商量,当即跟他告辞,化作一缕云丛遁去。
“我这无厌观,真是一日不得清净。”
方休也无办法,索性抛到脑后,抄书去。
只可惜,分明是前途似锦的锦,就这般折戟沉沙,说没便没。
大腿都还未有抱热!
另外,这修书之事或许跟自己抄书有些关联,但如今因编书局裁撤不了了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后的日子平平无奇。
方休照旧是整日整日抄书。
抄到真气法币,夜里便化用法币修行,开辟元窍。
抄到其他奖赏,就堆高僧。
陆逢时不时过来一趟,也不多说什么,只坐在院中,盯着钟板下的奉籍看,一边喝闷酒,一边发呆。
“打磨道心,过这一关。”
陆逢如是说。
也不知道他的道心是什么果,反正每次喝酒发呆坐半天,便一声不吭离去。
既然不影响方休,方休只能由他。
方休也留心观察修书之事的后续,只是编书局本来就是草创,知晓底细的不多,燕京百姓根本不曾留意,有这样一个衙门,曾经出现又消失。
只有去买纸墨时,从书店老板那打听到些许消息。
编书局成立之初,凡大明境内,所有书阁,都要将目录整理成册,上表京中。
这在藏书界也是一件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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