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层的试炼,正如王文公所说那般考验的是才气。
这反而是郑州最忐忑的一关。
他跟原主的肚子里,都没多少墨水,让他写点散文可以,若体裁是诗,可真就有点刁难郑州这个穿越者了。
然而,试炼内容,刚刚好就是诗文。
“一生。”
此二字是线索,郑州需以此成诗。
宣政楼里自诩文人骚客的文官们,纷纷皱眉苦思。
“一生”的限制太过宽泛,看似可以即兴发挥,却又无法切入主旨,很难驾驭。
在大宋诗坛赫赫有名的侍郎云墨,想了很久,最终放弃。
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写出解释自己一生的诗句,难于上青天。
“州儿怕是要放弃了。”
“他连开蒙四书都没背全,更别提作诗了。”
郑临沅不想泼冷水,可他又很了解自己儿子,试图让他们放弃等待,这样郑州受到的非议能更少些。
“郑州如此优秀,竟然连开蒙四书都没背全?可惜啊可惜,郑大人,在对郑州的培养一事上你难辞其咎。”
“没想到,郑州竟然会倒在文采之事上,着实令人惋惜。”
“唉,说到底还是人无完人呐。”
感慨四起。
三天震撼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郑临沅同样痛心,要是早知道儿子有成为大儒至尊的天赋,他肯定会从小开始培养,各种儒道经典,想吃糖豆一样往他脑袋里灌。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郑临沅认为郑州必回主动退出。
第六层虽然也不错,但跟第七层相比,却有质的差距。
“唉。”郑临沅起身,打算下楼迎接郑州。
不管怎么说,他都创下了从第一层到第六层的最快记录,仅凭这一点,郑州就已经可以青史留名。
对黎幽道宗的威胁也已经做到,今日的事,也不全是失败。
就在郑临沅即将告退时,王文公惊声喊道:“郑州开始研磨了,你打算直面第六层考核!”
“嗯?”众人视线纷纷凝聚。
楚绝期不屑撇嘴,一个连启蒙都没完成的人,能做出多绝妙的诗句?
“诗词靠的是积累,而非天赋,我看第六层已经是郑州的极限,你们别抱有太大的期望。”楚绝期很罕见的开口,让刚刚被点燃的宣政楼又冷寂下来。
王文公没去管楚绝期泼的凉水,定睛看着郑州作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全诗做完,宣政楼鸦雀无声,众人相顾,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撼。
“郑大人,郑州真的连开蒙都未做完吗?”有人开口,声音沙哑,那份从心底灼烧起来的震撼,哑了他的嗓。
郑临沅瞧着画面里不算俊逸的字,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州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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