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
他从郑临沅的话中,觉察到了后悔和一丝犹豫。
郑州相信,以郑临沅的本事,就算身陷囹圄也是有办法联系到黎幽道宗的。
郑州怕他多此一举,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忙说道:“那又如何?就算今日苟活,未来还是要死的。”
郑临沅眼中本升腾起来的希望之光戛然而止,郑州说的没错,以他的性格,暂时保住又能如何?
像他这样的人,死是注定的。
郑临沅颓然叹气,如果郑州能再收敛一点锋芒,绝对能够成为一把利剑,一个能让大宋彻底改头换面的开拓者。
可转念一想,如果郑州收敛锋芒,那他还是郑州吗?
那他还能思考出这么多,连自己都瞠目结舌一知半解的道理吗?
人有优点也有缺点。
郑州的优点恰就是他的缺点。
只是可惜了他的雄才大略。
如此,父子二人就在阴冷逼仄的大宋天牢里度过一夜。
第二日,除却天牢以外,大宋朝每个地方都乱成一锅粥。
国子监里,王文公满面愁容地望着满屋学子。
他昨夜一夜没睡,牵挂着郑州和郑临沅,因过度紧张,这个时候都还神采奕奕,未觉察到困意。
恰在王文公思忖郑州和郑临沅当下处境如何时,一位学子忽然问:“郑老师这几日为何没来?”
老师这称呼大宋是不怎么使用的。
但因为郑州的某些恶癖好,就让国子监所有学子对他以老师相称。
其实男学子叫不叫都无所谓。
女学子却是必须的。
“他……”王文公张大嘴,本要脱口而出,可想起郑州现在的处境,就又活生生咽了回去。
令王文公没想到的是,他的犹豫竟然掀起轩然大波。
“郑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无法授课?”
“还是说他嫌我们太过愚钝不愿再教?”
“哎呀……郑老师不会是死了吧?”
“别瞎说,有右相护着,郑老师怎么可能会横遭不测?”
“那又如何?他不也还是跟我们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请祭酒明示,我们现在就要去找郑老师。”
所有学子纷纷说道。
王文公长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郑州在学府内的名望竟然这么高。
恐怕就算他死了,这些学子们也都不会这般激动。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别瞎猜了,郑州因为牵扯十二夜红月的事,被陛下关押在天牢中。”
王文公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喘气,面前就像突然煮沸的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郑老师才思敏捷,怎么会跟十二夜红月扯上关系?”
“就是说,以郑老师品性,就算做了这些事,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祭酒您老实告诉我,郑老师牵扯的事大不大?够不够掉脑袋?”
王文公点头:“不仅够掉脑袋,还够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什么?”
“天呐,郑老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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