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倦容神色冷峻,稍加沉吟后说:“让兄弟们都准备准备,明天去劫大宋法场!”
青年倒吸一口冷气:“倦容姐,这里可是东京城!有天策飞将盯着,而且长孙忘情也在这里,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鱼倦容神色不改,坚定道:“让你做你就做,那这么多问题?”
青年不敢再争辩,忙去照做。
他走后,鱼倦容望着塔楼之间斑驳出现的东京内城,徐徐说道:“郑公子,你曾教给我治世良方,如今你身陷囹圄,安危难测,纵算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那昏君手中。”
“再者说,我还不知道英特纳雄耐尔的意思呢。”
第二日,烟雨蒙蒙,整个东京城都被雾气笼罩,十月末正是一年中最肃杀多变之时,郑州和郑临沅被关押在囚车中,缓缓驶出天牢。
郑州激动到发抖,终于要死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位面之主的宝座正在向自己招手。
郑临沅站在与郑州平行的另一辆囚车中,曾经的大宋右相,权倾朝野,就连天子也要尊称一声郑叔的他,如今狼狈不堪,虽然在天牢里没受什么折磨,顿顿有肉,有酒,可还是不免苍老很多。
郑州知道,以郑临沅的实力,脱困并不难,区区囚车困不住他,但他已经看透大宋真面,活着倒不如去死。
能与郑州一同写下大宋的挽歌,倒也不失为一番雅事。
终于,囚车来到喧闹的主干道,两边贩夫走卒,均是摇旗呐喊,手中持着菜叶,鸡蛋,更有甚者还向郑州和郑临沅身上投掷着石子。
郑州冷漠处之,郑临沅固不想逃脱,也不愿郑州在自己和大宋子民面前露出窘迫模样,就用儒法秘术,暗中帮他挡住扑面而来的攻击。
其实相比起郑州,郑临沅所受到的凌辱更多,东京城百姓只知他是奸佞,却不知,郑临沅于微末处,为他们做过多少努力。
赵欣功劳簿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罢黜盐税,就是郑临沅一手促成。
只在东京城外实验的土地分封也是郑临沅的决策。
他为大宋,放弃成就亚圣的机会,最后只换来个奸佞名声和过街老鼠般的待遇。
有人该承暖阳耀身,有人就该长眠枯寂。
终于,囚车游行一遍东京城各处以后,驶至菜市口。
一般情况,只有罪大恶极且出身低微的囚犯,才会在菜市口问斩。
如郑临沅这种身份的人,就算问斩,也会选择在人流更少,且不会被人知道的午门外。
而今日,为将儒家气运彻底打压殆尽,尹柘阴损的将行刑地换成菜市口。
想彻底斩断儒家最后的希望。
强如郑临沅,都只能享受这种待遇,其他人岂敢再修儒?
当气节丧尽以后,不用刻意打压,儒道自会凋零。
囚车来到菜市口时,这里已经布置妥当,蒙面的刽子手,磨着手中锋利长刀,他身后,数把椅子上,坐着天子赵欣,黎幽道宗长老尹柘和其他几位大宋朝的中坚之臣。
“死囚郑州;郑临沅到——”声音刚响起来,就被菜市口围观百姓的欢呼给盖住。
囚车打开,有两名仆役押着郑州和郑临沅走上高台。
“跪下!”高台上,仆役喝道。
郑州不动如山,双腿如灌铅,穿越而来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跪过,生死面前,更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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