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忘情抬起头看了郑州一眼,又低下头,只清冷地回了声:“嗯。”
回应完,她则继续着目于手头战报。
郑州站在原地颇感尴尬,长孙忘情这是什么离谱至极的反应?
依照常理,她不是应该展出几分厌弃表情,然后撂下句狠话吗?
这退婚的桥段与郑州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只是故作姿态,不想在属下面前丢人,其实她现在心中紧张的不行。
郑州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一种原因。
唉。
既是如此,还是等陈蕴等人离开以后,再提退婚一事,免得长孙忘情想动手,却被属下拦住。
要是他们再请来郑临沅,此事便就不好处理了。
如此想着,郑州便耐住寂寞,静静等着。
长孙忘情仍旧在处理琐事。
莫看她权位极高,却也辛苦,每日单是军需琐事,大宋朝政变幻,便让她难以脱身。
临近中午时,长孙忘情方才处理完手头琐事。
而郑州也从旁观之中,了解到了些大宋如今的变化。
黎幽道宗已经入主大宋,赵欣彻底成为一具傀儡。
但因为不知国运金龙是否覆灭,所以黎幽道宗不敢贸然出击,还是只用钝刀子割肉的战术,一点点消磨着大宋最后的力量。
同时,大宋赋税又拔高两成,百姓民不聊生。
这时他们才恍然发现,当初郑临沅还在东京城时,其实大宋百姓活的并不差。
然而以无卵用。
那日,诸多百姓丢出的石头,已经彻底摧垮郑临沅对大宋最后的希望。
他现在是个没有感情的北氓域总瓢把子。
处理完琐事以后的长孙忘情遣走陈蕴等人,不大的寝宫潦草至极的花园里,仅剩下郑州与长孙忘情两个人。
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抵近,郑州一刻都不想隐忍,可他尚未开口,就听长孙忘情说:“知道就知道了,何必大清早就来叨扰我?”
她语气莫名傲娇是怎么回事?
郑州正思忖时,长孙忘情又道:“父仇未报,我还不想谈儿女情长之琐事,你若执意如此,那也别怪我对你爱答不理。”
郑州下意识:“嗯。”
长孙忘情踱步过来又说:“北氓域之事我已部署健全,咱们今夜就得回雁门。”
“你再忍耐几日,等报了父仇,我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郑州:“???”
难不成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这反应实在寡淡的厉害。
说好的十年之约,暴跳如雷呢?
怎么跟书上写的不一样?
不过郑州也没被这花言巧语给蛊惑。
天知道赵欣什么时候会死。
他岂能等这么长时间?
“我觉得吧...”
郑州刚开口,就被长孙忘情无情打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郑州哑口无言,立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孙忘情已经离开。
郑州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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