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只好退到大门外面去。老头就站在门内神色不善地盯着他。无忧这次还真是为了天龙院招录的事情来找陈少山的,虽说他只是想打听一下招录的日期,但陈少山都这样放话了,自己再去问他,难免被他认为是拉关系来了。
说实话,无忧对这个陈少山已经有点不爽了。都已经被贬为了八品芝麻官了,架子还那么大,不接见就算了,脾气还那么大。
无忧也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觉得这陈少山不见也罢,大不了直接去问邝县令也能问到。
无忧还想试一试,这陈少山当年是师父的得意门生之一,不知这些年师父失踪后,他是否还记着师父。
见无忧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老头正想开口骂人,无忧朝他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我这有几句话,老丈只要帮忙传给陈大了即可。而我也不会亏待你,这点银子算是老丈替我挨骂的补偿。”无忧递给老头一小块碎银子,差不多有半两。
老头一见银子,眼睛都放光了,脸上瞬间泛起了笑容,这小子出手挺大方的嘛。再说了,陈大人一个读书人,即使骂人也斯斯文文的,又不是没被他骂过,有这些赏钱再被他骂几句也值了。
老头迟疑地问道:“你要我带什么话给陈大人?”
“拿纸笔来,我写给你就是。”无忧答道。
“你跟我到门房里去写吧。”老头带着无忧进到里面的门房,给无忧准备了纸笔。
师父曾经跟无忧说过,在陈少山年幼时,师父给他看手相时说的评语是这样说的:“早年无枯不伤悲,过随他人作养儿。学堂纹中有清贵,中年富祺不须愁。”无忧把这几句话全写在了纸上。
无忧觉得还要再损一损陈少山的丑脾气,才能解他心头之气:“官贬小了,脾气却大了,师恩曾记否?”再署名“无忧”,交给了老头。
陈少山幼年丧父,与母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清贫,但逍遥自在。随母改嫁之后,生活反而没有以前逍遥自在了,在继父的压迫之下放弃学业去给人家放鸭子。师父看到陈少山在河边的石头上写得一手好字,遂上前搭讪。后再看他的手相,一条竖纹在掌上的横纹中间从上至下劈开,这就是过随纹,由此把他随母改嫁之事都推测了出来。
师父又见陈少山手掌上生着美观的学堂纹,推测他多才多艺,个性坚韧,清雅高贵,有很强的处事能力。而且推测其命相,年轻时就能出人头地,到了中年更能大富大贵,官居高位。
师父念他是个孝子,且是可塑之材,给了他一个改天换命的机会。陈少山从此平步青云,所以师父对他来说就是恩同再造。
老头收了钱,倒是一副很讲信用的表情,保证道:“小哥你放心,我老于一定会帮你把话传给陈大人的。”但说完却站着不动,没有立马去传话的意思。无忧知道这老头是被陈大了骂怕了,一时半会儿不敢再去招惹陈大人。
于老头又补充道:“等陈大人外出,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帮你传给他,一定会传到的,你放心好了。”
这于老头最后交不交给陈少山,无忧已经不是很关心了。若最后能交给陈少山,触动一下他的旧事回忆也好。无忧转身离开了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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