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的军阵如同被大船划开的水面一样分开,李蒙策马来到两军阵中开始叫阵。
“吾乃凉州李蒙是也,尔等谁敢与吾一战…”他的战字还未说出口,就已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噗通一声仰面朝天的摔落在地。
直到大家都看清一支插在他头颅上的超长大箭,包括李傕在内的很多西凉兵将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李蒙于阵前被一箭狙杀,他的位置距对方军阵距离远在普通弓弩射程之外,狙杀他的人自然是用长弓的典青。
稍息时间,李傕便从惊惧变为愤怒,他扬起手喝令道:“传我军令,全军进攻。破城后,屠城三日!”。
那些被李傕裹挟来的炮灰平民,在西凉兵士的威吓驱赶下,表情麻木的向舞阳城下压来。跟在他们后方五仗外的地方,便是军容严整的西凉步卒。
此时,冯宇这一方也开始动了,不过不是全军向前开动。而是位于右翼的典青营方阵往右上两点钟方向运动,意图明显是要迂回到李傕军阵的左翼。
李傕此时不可能让炮灰去堵截典青营,这些没有经过丝毫军事训练的人无法灵活调动。他们最多只能如同棋盘上没过河的卒子,在刀枪驱使下向前拱,以此来消耗对方箭矢和体力。
李傕只好命令左翼的西凉军一部向左,与典青做同向运动,以阻止其向后迂回自己的企图。
震天的鼓号声中,炮灰人群距离冯宇的军阵越来越近,炮灰后方的西凉弓弩手们开始放箭。
冯宇军,方阵前方几排长枪已经放下,寒光闪现的矛刃密集悬在空中。后方的众长枪手拼命的摇动枪杆,试图打落抛射而来的箭矢。
乱纷纷的飞矢下,不断有“炮灰”和长枪手倒在箭下。筑阳军的数队弓箭手也开始拉弓放箭,箭矢越过长枪兵,炮灰们的头顶,不断向李傕军后方的西凉兵抛射而去。
乱箭之下,严整的西凉军阵也开始出现微小的紊乱,并且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了西凉军的弓弩手。
“炮灰”们在密集的矛刃下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无论夹在他们中间的那些西凉兵卒怎么威胁,恐吓,甚至挥刀斩人,也不愿意再向前迈出一步。
用死亡威胁可以逼迫别人去做危险的事,却无法逼迫别人去做百分百要送死的事。
双方中部军阵主力就这样隔着数以万计不是军人的“临时兵卒”互相对射起来…
冯宇军右翼。典青营的方阵也和拦截他们的西凉军交锋。方阵四边都起了盾墙,阵中弓箭手精准的将箭矢齐齐投射到对面军阵之中,不断的杀伤西凉兵士。
对面射来的箭矢却很难伤到典青营的兵士。因为典青方阵是两层投矛枪盾兵夹一层弓箭手的排列。弓箭手前后盾墙形成一道人造壕沟,射完箭后蹲伏下来,便能躲入对方的抛射死角。
指挥军阵的西凉军校尉见此情景,只能催促军阵尽快接近典青方阵,以此来摆脱这个窘境。
李傕看到如此战场形势,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冒出一个歹毒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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