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县令与阎圃对话时,冯宇已注意到最后一个鬼卒进入城固城中。他手中钢刀已犹然而出,一声不吭的就开始发难。那些斥候也几乎同一时间齐齐出手。
“啊”的一声,某个鬼卒发出了第一声惨叫。阎圃见自己周遭兵士突然被人攻击,已知不好。不过他机警过人,瞬间就反应过来。王县令却反应迟缓,他后退不及,被阎圃一把抓住衣襟。
阎圃将钢刀架在王县令脖子上,大喊大叫:“都放下兵刃,否则某将尔等的令守宰了!”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王县令出而反而诈降,所以先拿住王县令再说。在这城头,他的兵士有近两百人,而对方就五六十人的样子,他又挟持住了“贼首”。所以他自信能扭转局势。
此时,冯宇,赵嵩,以及众亲兵斥候早已发难多时。阎圃周遭,有六七十名鬼卒,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纷乱而至的兵刃,矛枪扎倒在地。仅冯宇本人就连杀三人。
压根没有人理会阎圃的威胁。阎圃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他一走神的功夫。冯宇已是一刀刺入了他的太阳穴。
紧闭双眼的王县令脸上满是阎圃的鲜血和脑浆,他吓的浑身筛糠般瘫软下去。
城头先上来的鬼卒和阎圃的亲兵合计约两百人,瞬息之间就被杀了一大半。残余鬼卒见阎圃也身亡,要么狂喊乱叫着向城下跑去,要么跪地求饶。城固城的吊桥也立刻被斥候们拉扯起来。
斥候们将沾有菜油松脂的稻草捆不断丢下城楼。大火在吊桥和城门洞间熊熊燃烧起来,最后将吊桥也烧着了。而后,除留二十个斥候守在此处外,冯宇带着其余人向瓮城急行而去。
城内,行在最前方的鬼卒此时已发现大批路障拒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街道两边的屋顶上浮现出重重黑影。
杀声已是四起,火箭如同飞火流星般不断向街面上扑射而来。街道上预先放置的引火物熊熊燃烧起来,点燃了部分鬼卒的衣物,同时也将整个街道映照的灯火通明。
两百郡兵弩手的不断向街中的鬼卒进行着密集攒射。一小块一小块街区的进行覆盖。在每块被覆盖到的地方,这里的鬼卒就会被射成刺猬。
惊慌失措的鬼卒们嘶喊着,在各路将官的带领下向四面突围,但他们立刻绝望的发现街道两旁的小巷中也堆满了路障拒马。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枪林刀山,靠近者皆被当场斩杀。
小股鬼卒试图搭着人梯攀上屋顶,刚刚在屋顶露出脑袋,就有几支矛枪会袭来,颅骨就会被其中一支所洞穿。
典青站立在一个阁楼上,一支接着一支射着重箭。专门狙杀鬼卒中品阶较高的将官。三十多条黑影也跃入街中,在混乱中不断击杀鬼卒,也是专挑头目进行截杀。他们是陈调的那些门客游侠。
瓮城内,更是惨不忍睹。整个瓮城已烧成一片火海。阎圃队伍后面的鬼卒无一例外的全部陷入火海之中…
凌晨时分,大火逐渐消退下去。满城的喊杀声也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彻夜不息的鬼哭狼嚎。那是鬼卒伤兵在凄厉哀嚎。冯宇吩咐下去,对于伤势过重的伤兵,一刀一个结束他们的痛苦。
到了拂晓,大火基本熄灭,但城固城上空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烟霾,还不时能看到缕缕青烟从城中某个角落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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