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校尉听见徐诺将面前十余万令人望而生畏的民壮称为“我的军队”,旁边那身着女装却又分明是男儿声音的人与她又有一番古怪的应对,心中陡然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蒋校尉按住了刀柄,沉声道:“徐姑娘,你此番不是替刑部来点验民团花名册,提防有人冒领空饷的么?你方才所言,究系何意?”
徐诺望着他,嫣然一笑,道:“蒋校尉此时此刻,仍然不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蒋校尉陡然退了两步,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刀,向徐诺一指,厉声道:“你是太卜神军的奸细?”
徐诺微笑道:“任你如何想像,也想不出我究竟是什么来历吧?”
徐诺身影一晃,便扑向蒋校尉。蒋校尉沉声一喝,一刀劈开,徐诺只一扬手,蒋校尉便仰面栽倒,砰然一声摔在台上,弃了刀,双手捂着喉咙,咯咯连声,显得十分痛快,。
台下的人看不清徐诺的动作,就只见她向前一闪,就完全无视蒋校尉恶狠狠劈来的一刀,将他击倒在地,不由齐齐喝彩。
杨瀚就在身旁,却是看得清楚。徐诺深谙技击之道,她扑上前时,前脚只是一个垫步,蒋校尉惊慌之下全力一刀,劈向徐诺迎来的位置,不料徐诺一垫步,错了一下身子。
只错开半尺有余,向前一进,蒋校尉的刀虽然劈得威势无穷,奈何劈不中人,又有何用。徐诺左手如鸟喙,在他喉头脆骨上一击,蒋校尉便全没有了反击之力。
这个说来简单,对于胆量、身法、眼力和实战经验的考量却是极大的,缺了任何一点,都达不到这神乎其神的效果。
徐诺把脸一沉,道:“给我绑了!”
当即就冲出几个亲信,把蒋校尉绑了起来。
蒋校尉咳了半天,才面孔胀红地道:“徐……徐姑娘,你要干什么?”
徐诺没有理他,而是上前三步,望着台下,把右手高高举了起来,台下欢呼雀跃声顿时肃静下来。
徐诺提足一口丹田气,沉声道:“三公院、太卜寺,觊觎神器,囚禁神君,为一己之私,置天下板荡。”
台下,一排大喉咙齐声高喝,把徐诺的声音传了出去。
对面十余万人的黑压压军阵之中,仍然有人传话,那大喊声此起彼伏,渐渐远去,仅是这传呼之声,也是骇人。
徐诺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一句话才传遍十余万人耳中。
徐诺又道:“这天,是我等安身立命之天。这地,是我等养家糊口之地。安能容朝中奸佞,毁我家园,害我性命!”
又是一番传播,徐诺扬在空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我等,当赴咸阳,救神君,除奸佞!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时!”
这句话传出去时,就像一点火种扔进了盛满火油的盆子,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传染一般由近及远,最后变成了十多万人的齐声呐喊:“我等,当赴咸阳,救神君,除奸佞!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时!”
终于,两虎相争,变成三国演义了么?
老祖宗给我攒下了一份何等丰厚的家业,可不要还没接手,就打一个稀巴烂啊!
杨瀚的脸色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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