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意犹未尽,沈络与那齐妍儿两人也亦如此,流连之际,从楼上缓缓下来一个婢女,走到沈络身边,贴耳道:“这位相公,我家小姐赤白雪有请。”
沈络闻言一阵错愕,这赤白雪姑娘与自己从未认识,为何今日如此众多宾客,单单邀请的是自己?
齐妍儿眼睛在那婢女与沈络只见转了几个来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淫贼,还不赶紧与这位姑娘上去,美人所请,不去可怠慢了这良宵啊,今天你凭借才气做了一回入幕嘉宾,可别浪费了这机会。”
沈络听后呆呆地随婢女上了楼,留下齐妍儿与阿雅在这桌喝酒,齐妍儿望着上楼而去的背影,渐渐将脸上的笑容卸下了。
玉窗楼三层,是这馆内姑娘们的闺房,花魁赤白雪的房间,就在走廊最大最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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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那婢女将门推开,把沈络引了进去,便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客厅,整个屋子只有四盏昏暗的灯笼,靠窗一张茶几,茶几左右并放着两张藤椅,满墙挂满了字画,其中不少名家书画,也不知是真迹还是后人临摹,客厅正当中摆放着一张小桌,两把胡凳,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沈络向小桌对面望去,只见一块硕大的屏风,几乎将房间左右完全抵住,怪不得一开始没有发现,伴着昏昏的灯光,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屏风就是一堵墙。
此时屏风后头出现了光亮,从暗到明,沈络只见一个倩影在不停地点亮屏风后头的灯,看来那边就是这花魁的闺房。赤白雪从屏风后头走出来,接着点亮了客厅里的其他灯光,整个房间此时更加清晰。
赤白雪缓缓走到客厅当中的小桌旁,坐在其中一把胡凳上,指着另一张胡凳说道:“相公请坐。”
沈络向赤白雪微微一揖,便坐在了另一把胡凳上,赤白雪拨了拨炉中火炭,将小桌上的水壶坐在火炉之上,用镊子将罐中茶叶夹出几分放置在大碗中,待壶中水微沸,便将茶叶洗净冲泡,倒入小杯中,端到沈络面前。
沈络抬起茶杯,将茶水饮尽,又将茶杯放回去了。如此反复几次,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待到一刻钟后第七杯茶饮尽,赤白雪终于忍不住对沈络问道:“相公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只和妾身在这里喝茶,难道不想问问妾身叫相公来是做什么?”
沈络笑道:“姑娘说笑了,在下自幼便承蒙恩师教导,他说别人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就不要去问,别人若想告诉你,自然会知道,若是不想告诉你,你问了,得到的答案也不是那一个。姑娘邀请在下上来,自然是有事,在下不问,等一会儿也会知道。”
赤白雪闻言,眼中的光亮更加清澈起来,一副应承一般的笑容终于从心底泛到了嘴角,她从小桌下抽屉中拿出一盒糕点来,说道:“相公快吃些点心,方才这样牛饮,当心醉了茶。”
沈络从盒中拿出一个糕来,吃了一口,顿觉神清气明,赤白雪道:“妾身敢问相公姓名?”沈络听了连忙说道:“抱歉,上来多时竟未曾通报姓名,在下沈络。”
赤白雪微微躬身道:“问沈相公好,妾身赤白雪。”沈络才往嘴里塞下一块糕,赶忙吞下点头说道:“已经听闻了姑娘名号。”
赤白雪笑了笑,说道:“沈相公只听过外人叫号,却不知妾身真正名字。”看见沈络疑惑的目光,赤白雪又道:“妾身原名云迟迟,自幼便在这玉窗楼中栖身了,这赤白雪的称呼也不知是多久开始,何人所起的。”
沈络闻言,低声自语道:“‘心绪万端书两纸,欲封重读意迟迟。五更宫漏初鸣后,一点窗灯欲灭时。’迟迟,好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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