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看着他们两人斗嘴,心里记下二人的称呼,只是这二人一个叫做医鬼一个叫做药鬼,属实也是难听了些。只见那医鬼慢慢走到沈络跟前,说道:“小蛮子,这个就是给你配药的人,名字只怕方才你也听见了,再说就是多余。”
怪不得,若是寻常伤病,无论是医师还是药师,一人治疗足以,沈络知道自己受了这样重的伤,只怕不是单一个医师或药师就能治好的,在这世界上,只怕是没人能有这般技艺。只是不管自己想不想要活,别人救了自己,也不能够不闻不问。看着这两人,此时他仍旧是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用力地点点头,也权当是招呼了二人。重新躺下之后,沈络便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听医鬼的话,自己已经昏迷了有二十来天时间,可是对于自己来说,那一日的生离死别就是在昨日发生的,世间亲近之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直至此刻,沈络依旧不想再苟活,只是上天又为何让人救了自己?
思来想去,沈络也不知其中奥妙,心中难过,却又流不出眼泪来,这也让沈络庆幸,周围这么些人,若是自己哭出声来,岂不是死活都没了面子?
见沈络已经恢复,那医鬼和药鬼二人各自干各自事情去了,只留下那几个侍女和小厮,沈络也不与她们搭话,只是盯着屋顶,昏迷了这么多日,沈络是再也睡不着的,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济南府一般,只不过如今物不是,人亦非。
沈络回想着自己过去的一切,一遍完了再想一遍,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有人将一个餐盒交到侍女的手上。
这一次的饭食依旧是清水白粥,好在沈络也没有胃口,就算是山珍海味,吃上去应当也似这白粥一般。
沈络就这样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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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几口,向那喂粥的侍女道了声谢谢,便又望着屋顶独自发呆。“真是个怪人。”那侍女这样说道,收拾好餐盒,看了看沈络一眼,转身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沈络身体已经大好,每日下地走路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只是他走起路来感觉踩在棉花上一般,双手也仅仅到能拿起筷子的程度,医鬼和药鬼告诉他,或许这辈子沈络都会这样活下去了。
让众人意外的是,沈络听见他俩这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轻轻一笑罢了,以往若是有人听见自己今后都会是一个废人,都会寻死觅活一段时间。只是他们不知道,沈络此时活着与死了一般无二,既是死了,又何必在乎这幅皮囊?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时间,这日,医馆的门口停着一顶小轿,是接沈络去将军府的,早先便听医鬼说,救起自己的,就是这两位总兵大人,只是沈络好奇的是,自苏醒过来之后,这传闻当中的总兵大人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如今将军府来人接他,正好可以见见这两位总兵,也好问问他们为何要费如此大的气力来救自己。
小轿只有两人抬送,这与那八抬大轿可谓是天差地别,一路上颠得沈络浑身疼痛,直想把胃里的那少得可怜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出来,沈络知道,这锦州城内,能够找到这样的轿子已经是不易,何况别人来接自己,没有理由再挑三拣四,路上忍着难受,一直到了将军府内。
沈络一下小轿,就见一处大殿,红砖青瓦好不气派,仔细打量一番,竟是重檐歇山顶,只怕是此处就是整个锦州最富贵的屋子了。
待进得殿中,只见四下无人,唯有一处偏厅门扉洞开,沈络站的地方只能看到里头一角,里头似是有绰绰人影,沈络知道,大概这总兵大人就要在这间偏厅间他。
果然,小厮将沈络往那一间偏厅带去,待到门前,便做一个恭请手势,将沈络引到里头去。
沈络进得偏厅之中,就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老者,虽是老了,却也是气度不凡,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想必那就是常听药鬼和医鬼所说的锦州总兵吴襄。侧位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人物,八字胡须,身形壮硕,看上去英武无比,应该就是吴襄的儿子,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岁出头,似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观其举止,应该是吴三桂所纳的一名小妾,只是沈络有些疑惑,既是小妾,为何能让她来这样的场合?
沈络见状,上前几步深深一揖,说道:“草民沈络,见过两位总兵大人。”
听闻沈络这话,吴襄与吴三桂皆是神色疑惑,吴三桂身边的那名小妾更是脸色一变。片刻后,吴襄问道:“你叫做沈络?难道你不是满人?”见沈络点点头,吴襄又道:“既然不是满人,那为何又穿着满人的旗装,落入凌河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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