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听后立即回道:“尚书大人,沈络之前就是从关外回来,此前还不觉得奇怪,可自从得知这封信上的故事之后,沈络便觉得锦州气氛的确微妙,一些明军看起来行为举止与满人十分相似,况且,虽然陈圆圆姑娘与沈络此前并未认识,只不过也是曾经与在秦淮的故友从小一起长大,沈络相信陈圆圆姑娘不会投靠满人,既然不会投靠,那她也没有必要做出这般自毁长城的事情来。”
柳如是与赤白雪二人先见史可法有些怀疑自家姐妹,可碍于礼数不好说话,听沈络这般为陈圆圆辩解,皆是感激地看了看他。
史可法听沈络这样一说,便道:“沈小友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此时却是难办。”
沈络闻言正要询问,便听钱谦益道:“尚书大人,此时有何难办之处?”
这话一出,只听史可法道:“其一,今日京城重开,若是这消息传出,只怕又会掀起一些波澜,如今朝堂之上本就是主和派居多,大明江山只剩半壁,就这般还要割让求全,这消息若是让皇上知道,不知会不会更倾向他们,这样大明就万劫不复了。”
“其二,如今长城九边尽失,保不准朝廷是会增派部队守卫北方,还是彻底放弃北方防御转头向西进攻,经历十数年的天灾瘟疫,此时大明的国库空虚,防御尚且不足,两年内断不可攻,李闯来势汹汹,但也不敢全力进攻,若是让他知道锦州失守,届时闯军所有军队齐头并进,以大明的国库决然坚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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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其三,那吴襄和吴三桂父子二人本是朝中重臣,自熊廷弼将军,袁应泰将军,袁崇焕将军三位将军死后,对于关外局势最明朗的便是如今这两位总兵大人,若是让皇上知道这两位总兵与满清媾和,想必山海关定会乱作一团,到时关外满人大举进攻,对大明百害而无一利。”
“此信中所述,如今山海关外的宁远仍在大明手中,也就是说此时那吴襄和吴三桂父子还没有完全投靠满人,倒不如先将此消息压住,暗中派出大量细作渗透监视那对父子,再随行三五个老辣将军,只要他们父子二人做出任何反叛大明的事情,当即格杀,再由这些将军代为指挥,直到新总兵到任。”
钱谦益和沈络听完史可法这番话,皆点点头,觉得甚是有道理,此时坐在一旁的柳如是和赤白雪二人却听着后背一阵发凉,这家国朝堂之事,竟是如此水深,如此黑暗,直性如史可法,在说出格杀二字的时候,话语之间竟无一丝波澜,就像要杀的不是人,只是折断了两根路边的野草一般。
钱谦益当即说道:“尚书大人这番对策妙则妙也,不过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险,保不好还会危及自身,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冒险?”
史可法摇摇头道:“无妨,既然是总兵出了问题,我作为兵部尚书当然要严查稳防才行。不过,沈络小友竟是这般胆识之人,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
听见这话,钱谦益便说道:“尚书大人可别看小友这般年岁,胆识才学那是人间不可多得。”史可法闻言眼前一亮,对沈络说道:“哦?小友所学都有些什么?竟让侍郎如此赞不绝口?”
沈络闻言拱手回道:“不敢欺瞒尚书大人,沈络所学无非就是一些军阵兵法,天文地理,山川农学,巧簧百工罢了,并不如钱先生所说那样精通。”
沈络这一番话,倒教史可法来了兴趣,当下便说道:“既然这样,趁此时还未开中饭,不如我来考一考小友,也当饭前兵演玩笑罢。”
沈络正要推辞,谁想钱谦益却来了兴致,说道:“小友,这么多年跟随公冶学习,可成果却一直被你揣在怀里呢,正好趁这个机会露一露,否则岂不是白学了?”
沈络一听钱谦益拿出公冶八神来压他,当即没了脾气,只得答应下来。
史可法一听这话,惊讶道:“小友竟然是公冶先生的学生?”见沈络点点头,史可法便说道:“旧日我曾有幸与公冶先生一起坐谈,一度被先生才学折服,朝中我也认识几个公冶先生门下的学生,个个都是栋梁之材,既然小友也向先生学艺,那今日更要好好论一论。”
看见史可法炽热的眼神,沈络心知无论如何也要接受这个考试了,心下更惊讶公冶八神的影响,如此朝廷重臣竟然也对他这般尊崇。
想到此处,沈络只得向史可法拱手,说道:“请先生出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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