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听贺梦越提起陈澹,止住了哭泣:“还有小澹,还有小澹...老郑最挂念他...我得照顾好他...”
“嗯!您先去歇一会,我看看郑叔去。”贺梦越轻轻安抚着郑妈的背,推着她去了陈澹的房间。
看着郑妈坐下休息,贺梦越才出了房门。
轻手轻脚来到郑叔的房间,一开门便惹得陈澹回头。
眼前这个男人,双眼通红、面色苍白,瘦削的下巴周围泛起胡茬,瞧着极为憔悴颓唐。贺梦越吓了一跳。
陈澹的眼神从冷冽变为悲伤,转过头去。
“郑叔睡了么?”贺梦越缓步走过去,低声问了句。
陈澹没说话,起身示意贺梦越,一前一后出了门。刚关上门,他便顺着墙边蹲了下来。
贺梦越蹲在他身边,伸手抚上他的背:“郑叔肯定是想要活下去,看着你成家立业的。只不过人都有累的时候,化疗的辛苦与痛苦也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我们鼓励再多,受苦的也只是他。所以他做出的决定,我们尊重就好了。”
陈澹身子一颤,声音格外低沉:“你那时候是这么想的吗?”
贺梦越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生病的时候,想了想道:“从小就这样,早就习惯了。应该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做那么多荒唐事吧。
生病的时候,总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生命也不由自己掌控。内心的恐惧大过想活下去的渴望,即便拥有想要战胜病魔的心情,却也不是谁都能坚持下去的。”
说着说着,记忆又涌入了脑海里。
她记得自己有一次得了流感,上吐下泻,浑身难受不已。走路没有力气,吃饭没有胃口,一个礼拜瘦了足足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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