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所有人,庆帝坐在床榻之上,不一会儿一个铁皮吱呀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萍萍。
庆帝没有抬头,等待候公公将那铁轮椅推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之后,这才将手中的账簿放在了一旁。
“你做的?”庆帝说了三个字。
陈萍萍摇了摇头,“是范闲。”
“昂。”庆帝换换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账簿问道,“看过了?”
“看过了。”陈萍萍说道。
二人对视了几瞬,庆帝笑了笑,“厉害。三年的账,一笔不差,数额精确。”
“二殿下大婚就在眼下,下臣以皇室宗亲法度进行排阵保护,这几日也有些疲惫,不知陛下说的是何意?”陈萍萍尴尬的笑了笑。
他是庆帝身边跟随时间最久的人,自然知道为什么现在一个可以直接一刀砍了二皇子的节骨眼儿上,把自己叫来。说明他现在不希望二皇子有事情,甚至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出去,可是范闲在京都城封了抱月楼,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而这几句话,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如此大的罪名,还如何成婚?”庆帝皱着眉,看似斥责实际是否认了这个办法。
陈萍萍说道,“陛下,什么罪名?”
庆帝迟疑,看着陈萍萍。
“那抱月楼的掌柜范思辙不是已经看到东窗事发,跑出了京都城?海捕文书已经下来了,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个奸淫的狂徒就是范思辙,他懵逼了父亲和兄长,暗度陈仓以他们的名义开设杀人的场所,如此行径,真是让人瞠目结舌!”陈萍萍说道。
忽然,庆帝笑了,他看着陈萍萍,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是这一点,范闲都已经想到了?”
陈萍萍没回答,平静得坐着。
“是时候,下江南了。”庆帝缓缓说道。
………
太子教导有误,罚于三皇子之处教导三月,二人通读庆国古籍,半闲诗集,抄录十遍,不得有误。
二皇子品行不端,行事行径乃非皇室之为,罚俸一年,没收赏银封地,罚府上禁足半年,不得外出。
户部尚书范建,管教不严,教导无方,罚俸半年。
太学奉正范闲,品行不端,罚太学院整理北齐庄墨韩赠书,装订成册,一年之内送监察院八处刊印,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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