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外面看去,只见房中疏影两道,韩赟肥胖的身影强行朝那瘦弱女子压制过去,抵触在墙上,紧接着便传来韩赟的声音,“你也知道我家中有只母老虎,我们抓紧时间办事,完了我还得回去交差……”
“亏你还是个大人,那么怕妻子,何苦偷偷摸摸来我这里,连打赏钱都没几个,还说将来带我上任。”小云雀嫌弃的声音毫不掩饰,可韩赟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在这等地方,要么看钱,要么看身份,韩赟好歹还是有官身在的,即便出手不阔绰,可小云雀也并不敢多刁难,可每次韩赟一来便如饿虎扑食般,也真叫人厌烦。
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家伙。
“大人,近日奴家身体不便,您要不就先回吧,不便服侍!”小云雀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可韩赟不肯放的样子,“你这一病都半月有余了,怎的还没好?无妨无妨,我多亲亲两口……”
这油腻又急躁的声音,别说苏青鸾听得浑身不自在,就连萧肃容也是忍无可忍,在苏青鸾正打算推开那道门的时候,萧肃容已然伸出脚将门给踹开了。
“怎,怎么回事?”
门忽然被踹开,韩赟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正当转过头来的时候,只见又是那口熟悉的麻袋,又是那顿熟悉的拳打脚踢。
“我叫你为官不仁,我叫你逛青楼,我替夫人替天行道,夫人叫你别回去了,死在外面得了……”苏青鸾边打边信口胡诌,拳头落下的时候,就是萧肃容都隐隐觉得疼痛。
袋子里的韩赟就更别说了,肥颤的肉一抖一抖的,一直在喊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逢场作戏罢!”
小云雀见到忽然进门一阵乱拳的架势,本来想大声呼喊的,可是却见到萧肃容将食指放在唇边,远远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人小云雀是认得的,先前与玺爵爷关系不错,话里话外听得人称呼他“少城主”,想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况且听到韩赟这口口声声“逢场作戏”,她亦有口气忍不下,于是亦凑上前去,趁乱直接拿起椅子, 一把甩在麻袋上。
紧接着,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大人直接晕了过去。
小云雀没想到韩赟竟这般不经打,有些吓到了,松开了手有些强行撑起的胆气,她对苏青鸾说:“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个上道的,苏青鸾喜欢。
于是,苏青鸾也说:“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的时候,苏青鸾已然转身将房门给关上了,顿时,房内只剩三人,苏青鸾将韩赟从麻袋里面拖出来,查了查,说:“无妨,晕了过去而已。”
房门刚才一开一关,有夜风伴着楼下胭脂香风涌进来,小云雀轻咳了几声,然后兀自看着眼前两个不速之客,“你们,不会特地来这里打他一顿吧?”
小云雀自是不信她所说的那样是夫人派来打韩赟的,他家夫人没那么大的脸面,能请得动萧肃容,想着的时候,小云雀多望了萧肃容一眼。
这般英俊倜傥,潇洒无双的恩客,倒是不常见,若能拢得住,自然比韩赟要强得多。
在苏青鸾倒了一杯茶正打算泼醒韩赟的时候,只听得小云雀独自一个人便在哪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可怜奴家命苦,自幼被卖青楼,自认姿色上佳,可无奈一直病重缠身,也没恩客愿意久留,难得今日遇到公子……”说着的时候,身子竟不自觉的朝萧肃容挨了过去。
温香软玉近在咫尺,萧肃容自然不能不闻不问,“那可有找哪家大夫,问诊问诊啊?病久了,这楼中艳朵可都要凋零了。”
小云雀打蛇随棍上,“可不是,原先还有送药的,后来就不送了,前后还经了一吓,差点去了奴家半条命。”
这家伙,还说和玺扬阳不是一路货色?
苏青鸾乍一闻言,手上那杯热茶忽然就朝韩赟的头上淋了下去,顿时,晕倒的韩赟被烫醒了,顿时在那里抱头大叫。
“夫,夫人饶命,饶命!不要上火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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