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国崇文,齐国尚武。
在邺国,武林与朝廷虽没有到势同水火的地步,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齐国却恰好相反,不但朝堂之上武将压了文官一头,对于江湖势力竟也多有扶持。甚至于许多门派、帮会的领头人物,都还有着官身。
都说侠以武犯禁,可齐国武风昌盛数十年,却也没因此出过什么大乱子。
齐国的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手持兵刃的江湖侠客。若是在邺国,除了望月郡这种偏远之地,就算拿把菜刀上街,也会被巡逻的衙役扣下问话。
齐国和邺国对地方的划分也不尽相同,邺国如今治下共有二十七郡,齐国疆域同邺国相差无几,却只设立十二州。
陆信和月儿现如今所在的泽州,便是齐国最南边的一个州,曾经也是邺国的领土。
“这里便是齐国了吗?”陆信自言自语道,“也看不出来和邺国有什么不同。”
月儿自幼从未离开过星月阁,先前偷偷跑出去,又一心想要早师姐们一步寻到陶夫人,疲于奔波,哪里顾得上玩耍。
现在见到如此热闹的集市,早就欢脱的穿梭于人群之中,对于见到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会儿在这个摊位看看这个,一会儿又跑到另一个摊位前摸摸那个。
转了一会儿,她忽见一个摊位上摆着几个用木头雕刻的动物,眼前一亮,跑过去抓起一个兔子把玩起来。
这兔子雕琢的十分精致,眼睛处用朱砂着了色,竟好似活了一般。
月儿上下看了一会儿,心中甚是喜爱,拿起兔子转身便要走。
摊位的老板看眼前的姑娘对兔子面露喜爱之色,正暗自盘算如何抬高价格,却见这姑娘拿了兔子便要走,忙伸手抓在了她的肩上。
月儿突然被人抓住肩膀,面色一变,回身就是一掌拍出。
老板挨了这一掌,身子立时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好在月儿是个女子,力气没那么大,内力修为也尚浅,这一掌虽拍的老板口吐鲜血,却并没有性命之忧。
月儿瞪起双眼,怒道:“你抓我做什么!”
“你......你拿了我的东西,不给钱也就罢了,竟还出手伤人!”老板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月儿,大声喊道。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过来将他们围成一个圈,对着月儿指指点点。
“什么给不给钱!我是问你为何抓我肩膀!”月儿皱起眉头,举起手竟作势又要打过去。
老板见状,大呼救命,以为自己这下死定了,双手抱头蜷缩成了一团。
可是等了片刻,却没等到那女魔头的毒掌拍下来,挪开手掌偷偷看去,只见一个和那女魔头年纪差不多的清秀少年抓住了她的手。
陆信刚刚正在不远处的地方向人打听此地的天机阁在何处,忽听到这边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看过来却见是月儿在闹事,连忙赶过来阻止了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无缘无故抓我肩膀!我要打死他!”月儿气鼓鼓地道。
看见陆信疑惑地看向自己,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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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连忙大喊:“少侠冤枉啊!这女魔头拿了我的木雕却不付钱,我只是想拉住她要钱,却被她打的吐血。现在她却说是我的错,哪有这般道理。”
听了这话,陆信又看向月儿,问道:“是他说的这样吗?”
“我是拿了那个兔子,可是他凭什么抓我肩膀!”
陆信皱了皱眉,冷声道:“他只是抓了你的肩膀,你却要打死他?况且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却不付钱,本就是你理亏!”
见陆信面色渐渐发冷,月儿有些心虚地闪开了目光道:“我......我不知道拿人东西要付钱嘛,在星月阁我都是要什么大家便给我什么......你凶我干嘛......”
陆信愣了一下,他知道月儿是头一次离开星月阁,却没想到竟连买东西要付钱这等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此刻见她眼角已是泛起了些许泪光,心中软了下去。
不过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松开抓住月儿的手,没再理会她,扶起了一脸惊恐的老板。
之后从身上摸索出一些碎银,这已是他最后的盘缠了。
将这些碎银放在老板的手中对他说:“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位妹妹自小被娇惯坏了。这些银钱你收下,权当汤药费,还请你原谅她。”
说完,陆信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作了个长揖。
老板颠了颠手中的碎银,估计约莫有五六两的样子。
这一个木雕不过几文钱,自己被打伤的汤药费也超不过二两,陆信给他的已是超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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