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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脱胎换骨

少年强打起精神,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下了船,慢慢向漩涡游去。漩涡里面的水极其平静的旋转着,并不像在船上看起来的那般危险。漩涡里面的水是温热的,泡在温热的水里,他突然感到全身燥热难当起来,感到河水在不断的变热、变热、变热,越靠近漩涡中心,河水就越来越热!湿水的皮肤也开始有些被灼痛的感觉,而且这种灼痛感觉在越是靠近漩涡中心越是明显。少年不禁心头大叫一声:“不好,莫非这漩涡里面的水有毒!”少年皮肤开始被灼裂开了,这就是中毒的现象呀!少年害怕起来,慌里慌张的往船上游去,灼烫之感,越来越剧烈,像是烈火焚身,痛澈心脾。澈骨的奇痛,使他神智,逐渐模糊起来。

刚刚手忙脚乱的爬到船上,他几乎被这种疼痛折磨的疯狂了,忍受不了奇痛的他,在船上一阵的翻滚。中年人看到少年返回船上,想起了妻子离开时的忠告,立刻抱起少年,下了船向漩涡中心游去。眨眼之间,健壮的父亲已经游离漩涡边缘一丈距离。就在中年人准备放下少年,转身上船之际,中年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声在这风雪之夜里,显得异常惨烈。少年这时才注意到中年人浸入水中的身体,已经慢慢地化为血水。少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拉起中年人往船上拼命的游过去。

“放我……下来!”

少年没有理会中年人命令。把中年人带回船上,轻轻放下。少年看到父亲在这不大的工夫中,下半身已溶化殆尽,双腿已现白骨。他惊呆了,就像置身于一场恶梦之中。他看到爹爹脸上出现因疼痛而扭曲表情。

“现在……注意……听着!到水里去,这水里能够泡好你的病,……上雯山,才有可能见到你娘!快去!”

少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只听他父亲又惨叫一声,头慢慢地歪在一边,口里就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任凭这个这个少年怎么呼喊,这中年人再也没有做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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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年无助的看着,父亲眼睛里慢慢的失去了光泽。

少年怎么也不敢相信,转眼间,相依为命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现在少年的心里满是悔恨。悔不该因为害怕疼痛爬上船,恨自己没能忍住。他在想若是当时自己能够忍着剧痛,不爬上船,也不至于连累强壮的父亲死于非命。少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木然的坐在船上,仿佛一切都已离他而远去。就连那澈骨的奇痛也渐渐的麻木起来。他感觉自己也不再属于自己,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灰暗、阴森、寒冷!他像是置身另一个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是那么的虚无、那么的飘渺、那么的无助。

“到水里……泡好病,上雯山,才有可能见到你娘!快去……”父亲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这声音那么陌生,有那么熟悉!那么的亲切,又是那么遥远!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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