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商行——二楼议事厅内。
几位商铺中的高层领袖一个个都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就在几日前,金老太太亲自来商行,拿出了老爷的手令,,将原来的几个高层掌柜全给遣送回去养老了,眼下这些人是金氏临时从隔壁的金氏商行里借用来的,以及从苏府家奴里面挑出的一些人。
金氏商行过来的人尚且还好一些,至少能懂些,从苏府出来的那批家奴,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可谓是一窍不通。
苏家经营的生意主要是在丝绸布料这一块,城外有五个农庄,都是桑园,雇佣了大批桑农养蚕,得了蚕茧再运送回城里的加工厂加工,抽丝、染色、织成各色各样的布匹,销往江浙之地。
加工的工厂一共有两家,城中的店面,大概有几十间。
原本这些店面都是日进斗金的吞金兽,可是自从这些管理层被换一遍之后,便接连出了问题,出错的出错,罢工的罢工,弄得是焦头烂额,偏偏明面上的东家——苏瑞祥,一日到晚,竟连面也见不着,叫他们这些做事的人,实在是没了主意。
“城西的织染厂工人都罢工了,说是李师傅走了,特制的染料配方也不知道放在何处,实在是没法开工。”
“我店里的紫云纱已经断货半个多月了,若是再不供应上,那些交了钱的客户可得把我的骨头都给拆了!”
“唉,老太太病了,不好管事,大老爷在怡红楼,派去的人连大老爷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正事还未说,各家先自爆自己的难处,原本正准备开口的城外桑园的管事想说话,接连被打断,好脾气再也压不住了,怒道:“再怎么难,也先把上个月桑农的工钱给结了,他们都是拿钱吃饭的人,闹起事儿来,你们谁能当得起这个责任?”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担忧,另一个桑园管事长叹一口气道:“已经闹起来了,昨夜桑农集体罢工,加上连夜大雨,早上起来一看,树上的蚕儿全死在地上了,下个月的蚕茧我是一个也交不出来了。”
桑农工钱给不上,织染厂因为老师傅退了,染料的配方,无处可寻,店面里紧俏的货物供应不上,柜面上的钱一日接着一日地损耗下去,桑农的钱更给不上,如此恶性循环,偌大的家业眼看着就要垮了。
就在这时,一女子闯入议事厅二楼,拿着家主印信站在门口。
“你是?”
苏家的家奴不入内宅,金氏商行调来的人也未曾见过苏清玖,所以这些人皆不认识自家小姐,倒是看门的老伙计,知道她身份,但那坡脚的老伙计,不爱说话,一言不发。
苏清玖高声道:“诸位,是大太太叫我来的,大老爷这些天身子骨不太好,老太太也受了风寒,不宜走动,大太太叫我过来传话,日后商行之事,由大小姐全权负责。”
“什么?”管理层顿时炸锅了,低头私语:“大小姐一介女流之辈,从来没有管过生意上的事情,叫她来有个屁用!”
“一个女子,怎么能管好这偌大一个家业,这不是瞎胡闹嘛!”
苏清玖环顾一圈,颇具威严地说道:“难道你们有意见吗?”
“我们……”那群人胆怯了一下,但很快找到了领头人,推举其中一位胡掌柜,此人乃是金氏商行过来的,行商经验较为老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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