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玖暗骂这人无耻,绑架她倒也罢了,还趁机占她的便宜。
只无奈她技不如人,被人揽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
那红衣男子带着她出了闹市,足尖轻点,运功飞行,速度快得惊人。
短短的一个晚上,苏清玖便在两个绝世高手的怀中,体会了飞翔的感觉。
她很难分出,眼前这人的武功和元辰的武功到底谁高谁低,但单从轻功而言,至少是不相上下的。
他抱着她,身后竟像插上了翅膀一样,可以轻盈地跳跃在屋脊之间。
甚至,轻轻一个飞跃,竟飞出了百丈高的城墙,城墙上孤零零的守卫,被他的一个暗器轻松干掉,他又从那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轻松地落在了玄武湖中的白玉堤上。
抱着她飞了这么久,他竟毫无喘息之声,还能气定神闲地在白玉堤上漫步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白玉堤上的玉兰花终于到了尽头。
那尽头处,有一棵巨大的枯萎了的老柳树,即使是在万物青青的夏季,它也依旧光秃着萧索的枝丫,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正向天空伸着干瘦的五指,不甘心就此离开人世。
两侧是平坦的稻田,在夜幕中只是漆黑色的一片,伴随着微风,才能听见浪花似的哗啦声。
柳树下停着一辆马车,有一个佝偻的老马夫,牵着缰绳,等在树下,见人来了,立马出来迎接。
那老马夫行了一个跪拜的礼节,起身后,为红衣男子掀开车帘子。
“穷讲究!”苏清玖暗中骂道:一伙绑人的匪徒,讲个屁的礼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不知这两人,究竟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啊!
老柳树的树梢发出了几声凄凉的乌鸦叫,叫得苏清玖更是悲从中来。
忽然,乌鸦扑簌簌地散开了,刮起一阵扇翅声。
那红衣男子,把她轻轻地放在马车上,继而立马回身,拔剑格挡。
铿地一声撞击,伴随着金属无尽的颤音,在苏清玖的耳中停留了很久很久,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耳朵都给震聋了。
接着战场便拉远了,但铿锵的撞击声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剑光飞舞着,不停变化。
她眼睛都没敢眨一下,可依旧很难从两人飞快的交手中看出任何一招任何一式的武功。
他们的动作,又快、又准、又狠,几乎每一次都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眼看着一方要被另一方重伤,另一方又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躲过攻击,甚至瞬间想到另一个招式,又气势汹汹地杀过去。
精彩绝伦,惊心动魄,这样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两人之间的交手,相比之下,今日的哪吒闹海,也不够有味道了。
红衣男子终究是占了上风。
苏清玖虽武功平平,但也摸出了两个人招式的路数来。
元辰的攻击直白而狠厉,气势磅礴,功力深厚。
而红衣男子,在功力同样深厚的基础上,更善诡道,出剑总是出其不意,变化多端,看似气势汹汹,却多为虚招,真正的实招反而隐藏在虚招之后,令人防不胜防。
元辰凭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虽然躲过了许多,却仍然有被打中的时候,渐渐的就处于下风,最后被那红衣男子一掌打落,消失在茫茫稻田之中。
红衣男子回到车前,相比于先前,气息终于粗重了起来,想必确实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少主子,奴婢派人杀了他!”
老马夫那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苏清玖心底不由得生起一些担忧。
元辰,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希望你快些跑吧,别被这群人给抓住才好。
她心中正焦急万分,忽而却听到那红衣男子说道:“不必了,白家并非是我们的敌人,不必节外生枝。”
“是,少主子!”
之后的长夜便简单起来。
她对着一个冷漠的红衣公子,在马车此起彼伏的颠簸声中,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保持着警惕,为了方便推算他们的目的地,苏清玖一直用计数的方式,将一路上的方向,及走的时间给记了下来。
大概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他们到了码头,苏清玖被人从马车上抱下来,又被送上了一艘巨大的船上。
那船就像个大房子,上面有雕栏画栋的阁楼,甲板也如一个巨大的广场,可容无数人。
船上挂着一面旗子,上面画着一只巨大的骷髅头。
那大概是个什么帮会吧,只是苏清玖并未听说过。
几个人上了大船,船上大概有三四十个人,整整齐齐地排在甲板上面,恭敬地对那红衣男子行礼道:“见过少主子!”
极少有劫匪这么守礼节的,不晓实情的外人一看,倒要以为这是什么正规的军队了。
之后的话,大概是不容她听得,背后有人朝她下了黑手,一下就把她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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