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耳边萦绕着一个悦耳动听却又十分熟悉的呼唤,迷迷糊糊中,银发青年醒了过来,然而,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早已习惯夜色的初毅,也无法完全免疫眼前这片黑暗带给他的恐惧和无力感,然而那个叫醒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他有些焦躁的心灵安定了下来。
到底是谁的声音呢?初毅的脑海中好像少了某一块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的孩子,不要着急,闭上眼睛,很快你就会回忆起所有的事情。”
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只手伸向初毅的眉心。虽然银发青年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很确定,黑暗中有一只温柔的臂膀向他靠近。
但那又怎么样呢?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如此的温柔,以至于初毅没有丝毫的抗拒心理,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
随着眉心处传来的一丝轻微的触感,初毅仿佛听到了,在他的大脑深处,有一把无形的巨锁,被插入了正确的钥匙,轻轻一扭,整个巨锁应声落地。
锁扣落地的那一瞬间,无数的光芒相继涌入这片黑暗!
周围的黑暗突然变成了光明,柔和的光线在四面八方穿梭着,编织成一幕幕过去的影像,这些影像如同十倍速快进一般从银发青年的眼前闪过,然后强行灌进他的大脑。
不,不能说是强行灌进,而是一种回归的感觉,就像这些影像本来就应该安置在他的脑海里,之前仅仅是暂时存放在一个隔离的空间里。
亦或者说,安置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
尽管这些影像在十倍速快进,甚至是更快,但速度的快慢完全不影响初毅的阅读。
他看到了一座大城堡,还有她母亲在里面,孜孜不倦的学习血族秘术的样子,一旁的大长老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认真教着她法术。
一瞬间,画面又切到了他家边上的那个小巷,那个他父母第一次遇见的场景,父亲那时候年轻气盛,全身上下都是傲气,却唯独在他母亲面前,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
画面又闪烁了一下,那是初毅小时候的某一天,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
“我的孩子,请你记住,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你血液里流淌着的高等血族血脉赋予你的名字,乔治.路西法。”这是他母亲的声音,决绝而又充满着骄傲,如同凯旋而归的战神,将随身携带的佩剑赐予手下最勇猛的将领。
“陨神之地,在人类称之为圣地耶路撒冷的边上,隐藏在死海中心地带,被施展了伪装法术,普通人无法察觉。”这是大长老的声音,正在通过心灵感应,和他母亲交流,清晰的被身旁的青年捕捉到。
“醒醒,我的孩子。”悦耳的声音再次在银发青年耳边响起。这次他可以确定,这个声音属于他的母亲。
“请不要责怪我隐藏了你另一个身份并封印了你的力量,我的孩子。的确,你的血液一半属于路西法家族,一半属于人类,但我更加希望你能以人类的身份,幸福、开心的活下去。但是看来,你还是遇到了你的同族,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吗?”
这个声音渐渐的汇聚,最后化成一个光影,虽然模糊,但是初毅,不,从这一刻开始,银发青年应该叫,乔治路西法,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母亲。
“妈妈,我……”
银发青年哽咽着,虽然已经一个人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但他怎能不思念自己的母亲,只是因为生活一直驱赶着他前进,这份对过去的思念才只能一直藏在心里。
“不用说了,我亲爱的乔治。”光影温柔的抚摸着青年的脸颊,声音里多了一些坚定。“虽然你身为血族和人类的混血,无法像血族一样吸血,力量和速度与真正的血族也差上一些,但是我相信,你可以战胜那些敢欺负你的倒霉鬼,去吧,像个真正的血族一样战斗吧!”
随着声音的结束,光影也渐渐的消失,周围的的景色回到了之前的小胡同。银发青年只感觉身上的伤口被完全的治愈了,浑身上下充满爆炸般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高等血晶!该死的,你也是高等血族?!”银发少年身边穿来了一个讨厌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之前那个袭击他的冷血男子从另外一边的墙壁里爬了出来。
似乎在他失去知觉的那几秒,对面的敌人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震飞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对面的冷血男子脸上不复轻松之色,刚才在他的尖牙接触乔治肌肤的瞬间,他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能量击飞,就像沉睡多时的防御结界突然张开了一般!
击飞的瞬间,冷血男子明显的看到,银发青年的胸腔内,一股亮红色的光线正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仿佛一颗心脏正在不断地苏醒着。
光线是如此的明亮,哪怕是隔着衣物,隔着肌肉组织,他都能观察的清清楚楚。如此强大的血晶,代表着对方和他一样,是高等血族。
“我是玛门家族嫡系的六公子,凯文.玛门。根据暗影议会的规定,血族之间不得生死相斗,请阁下报上名来,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凯文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虽然暗影议会的确规定不得互相残杀,但血族之间如果真的深仇大恨,做的干净点,暗影议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人类就是血族的奴隶,但对面的血族居然动了我的血奴,这就和人类里面带绿帽的行为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尽管现代社会,吸血鬼们拥有大量的造血工厂和无数的人类献血组织,他们并不缺少食物来源,但从人类血管里吸食的新鲜血液,才是他们最爱的享受。
血奴,即是这样一个鲜活的食品。某些人类为了能够加入吸血鬼的行列,会将自己的子嗣作为祭品献给吸血鬼,供对方长期享受新鲜血液。同样,如果吸血鬼看中了他们的子嗣,就会假借婚嫁之名,名正言顺的吸食对方的血液。
“乔治.路西法。”解封了真正的力量,乔治通过心灵感应,可以清晰的读取对面血族二世祖的思想,怎能不知道他内心的小算盘呢?
“路西法?魔都怎么会有?哦,你是那个路西法。”一个很久以前,非常著名的丑闻突然从凯文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血族败类的杂种!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知道对方底细后,凯文一点都不慌了。
凯文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手掌的分离,一把被寒冰包裹的中世纪长剑被召唤了出来。凯文双手执剑,恶狠狠的盯着银发青年。
“动我的血奴,玷污了血族血脉的纯洁,你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杂种,下地狱吧!”
凯文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了过来,对于解放了真正力量银发青年来说,他也喜欢这样解决纠纷。
杂种,是他现在最忌讳的词语。
“轰!”一击竖劈,砍在了小巷的街道上,除了地上结冰的大坑和四溅的碎石外,并没有凯文所希望见到,血肉横飞的场景。
“咔嚓!”伴随着后脑传来的剧烈痛感,这个声音出现在凯文的后方,将钥匙像指虎一样拿着的银发青年又一次施展“开锁神功”了,而这次开锁的位置,在凯文的后脑上。
当然,吸血鬼不会因为这种伤死去,但他们无法免疫疼痛。
以一个后撤步轻松的躲过凯文的回旋击,银发青年的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轻松,猫戏老鼠的角色已经开始转换。
横砍、竖劈、上撩、刺击,不得不说,作为高等吸血鬼的后裔,凯文使剑的速度和力道绝不是任何人类能媲美的,被他风卷残云般拆的七零八落的小巷就是最好的证明。然而,这把剑上除了残留无数的石灰和混凝土碎石,一点鲜血都未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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