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随路捡来的小乞丐你也这么上心,浑身酸臭味儿还能吸引你不成?”
恼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闻言沈言便皱了皱眉头,
自金沙村一事之后,任何针对与他的鄙夷,都令沈言感到不满。
“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更何况我见此人伤痕累累倒在路旁,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如果这样刘世兄都要说我有什么奇怪癖好,那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即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却是毫不掩饰冷淡。
“不是,我怎么会那样的想法,只是……”刘云杰急忙辩解却又被陆茗阻拦:
“还有,请刘世兄自重,不要再叫我茗儿,陆刘两家是世交,我也不希望你我之间搞得太僵。”
“我们的关系哪儿能……”
“若刘世兄无意探访病人,就请快带着你的朋友走吧,那人伤的太重,医治期间不容喧闹。”
陆茗对刘云杰的厌恶暴露在字里行间,句句诛心。
刘云杰作为北翟洲五大世家刘家的龙头少爷,在他处哪儿受过这般冷漠,不禁咬牙怒目,
便将陆茗对他的态度全怪罪在从未见过面的沈言身上,心想:“好一个山间野狗,敢让我受这种火!”
对身边一同前来的小弟使了使眼色,这些小弟也都是这凤阳城中一些小家族的世子,
整日跟在刘大少屁股后在凤阳城中为非作歹,沾着刘大少的光,主子有了指示,他们当然立刻心领神会。
沈言没有再站在屋中,而是主动出门迎接,
不论来人是谁,都是他沈言的救命恩人,若再太过傲气,便显得他沈言有些矫作。
“咯吱”推门而出,迎着那飒爽的秋风拂面,也正好看到面前佳人转入院中,
黄缎衣裙之外穿着一身淡衫,纤纤素手提着一小丝袋,
白皙的脸上,一双明目更是一湾秋水,其中透着光,
韶颜稚齿,骨肉匀亭,当真小家碧玉,惹人怜惜。
沈言的目光陆茗对撞在一起,彼此都莫名被对方吸引,而又尽在不言之中。
刘云杰紧随而入,却见衣衫褴褛,全身血迹污浊的沈言正盯着陆茗不放,
怒火中烧,皮肉可憎地低语:“啧,懒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却又赶紧摆出和煦的微笑,手持纸扇,走向陆茗:
“茗儿,这就是你在山崖下救下的人了吧?看这模样,是摔的挺惨的啊!”
“哈哈哈!!”
“刘公子,他这样哪儿能说是摔的啊,说沿着边儿滚下来的我的信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
刘云杰身后的人立马迎合说道,刘云杰暗自得意,眼中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地投向沈言。
“刘世兄!”
陆茗大怒,刚才看到沈言不知怎地也竟让她有些晃神,自己还没开口,刘云杰等人却已出言不逊,
“我说了,如果你不是真心想来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
“茗儿别急啊,我怎么不是真心得了?但你看他,明明很精神的样子,哪儿像受过什么伤?我是怕你被骗了啊!”
“就是,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
“真是什么土狗都敢来招摇撞骗,甚至骗到刘少爷面前来了!”
“陆茗小姐,刘少爷才是慧眼如炬,你资历尚浅,要多仰仗刘少爷才行啊!”
“你,你们……”陆茗一娇弱女子,哪儿能和他们这群世家混子纠缠得清?
“请问是陆小姐对吧?”就在这时,沈言走下台阶,
来到众人面前拱手:“多谢陆小姐仗义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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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救小子,沈言不胜感激。”
“啊?哦,没事,没事的。”陆茗见沈言突然前来向自己道谢,一时无所适从。
陆茗从便善良天纯,更是自幼时起接受圣贤礼教,
路遇山野破庙也知点支香火,一个活人倒在路边又怎么能安然自若呢?
“我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刘云杰见沈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中更是涌出怒意,沉声说道:
“这位公子,不知到底姓甚名谁,从何而来,又有何意图?”
沈言不去理会,继续对陆茗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来力所能及一说?沈言日后定当陨首相报!”
沈言一副正经模样让陆茗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霎时红了脸。
刘云杰见沈言根本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终于忍无可忍,
要说陆茗对自己态度冷漠那也无可厚非,而面前这个土狗又算什么东西!
厉声说道:
“本少说话你听不到吗!猪猡一般的东西,在我面前放肆!滚到我面前乘早磕几个响头,本少能让你少受几分苦!”
身后小弟也开始了口伐声讨: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褪凡三境的刘少面前你连个废物都提不上名!”
“准是吃多了贱民的山间杂料才生出你这猪猡脑子!”
沈言这才看向他们,眼中的不遮拦戏谑好像是在看几个跳梁小丑,
淡然说:“狗咬我一口我还得咬回去你们才乐意不成?”
“轰”,众人脑中好像被投了一颗炸雷,生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的世家少爷,也被人说作了……狗?
不能忍了!
刘云杰等人早就快咬碎了牙根,怒火翻腾,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刘云杰正欲动手,身后一小弟就已猛然向前冲去大喊:“废物!找死!”
“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废物还想在我们面前装谱!陈伟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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