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狱。
钱堃此时已被刘岱打的遍体鳞伤,辗转难卧。
周异拿着伤药前来探望。他一边替钱堃擦拭着伤口,一边道:“玄黄,你放心,蔡议郎已经联合朝中众臣,去觐见皇帝,必能为你开罪。”
“嘶”钱堃忍着疼痛,道:“有劳子珍兄费心,此事确实是我冲动所为,只是害了孟德,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周异回道:“孟德虽被通缉,但已出逃三天,估计通缉告示传遍全国时,他都已经安顿好。”
钱堃叹息道:“唉,都怪我这时好时坏的失忆症,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异安慰道:“或许这就是你天命吧!”
钱堃点头道:“或许吧,每当我出事,总是会接连做奇奇怪怪的噩梦,但醒来后又记不起多少。就这几日,我每天都梦到自己不是战死在草原上,就是在茫茫荒漠中,甚是怪异。”
“你别多想了,现下还是养好伤,等待蔡议郎的好消息吧。”周异继续安慰道。
半个时辰后,周异为钱堃包扎好伤口,又再三叮嘱钱堃,不管刘岱如何用刑,也不能认罪。随后才放下伤药,恻然离去。
就在周异离开不久,黄门侍郎夏恽姗姗进入牢内,娘里娘气道:“哎呦喂,钱给事几日不见,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这刘岱还真不是东西。”
钱堃见夏恽来此,必有圣谕,只能不顾伤痛,起身拜见。
“欸,钱给事有伤在身,无须多礼。某家前来,只是替陛下传达口谕给你。”
钱堃听到皇帝口谕,哪敢怠慢,立马跪地听谕。
夏恽尖着嗓子道:“陛下圣谕:‘迁钱堃为度辽将军司马,即日赴任。’”
钱堃懵了,怎么就升迁了?忙问道:“夏黄门,这是怎么回事?”
夏恽笑道:“钱司马,激动的忘了规矩了吧,先谢过皇恩,再问也不迟啊。”
钱堃经夏恽一提醒,这才叩拜道:“臣叩谢陛下圣恩!”
“快起来吧。”夏恽抬手道,“这事啊,你还得谢一个人,是他在陛下面前为你开罪,还保举你为度辽将军司马的。”
“莫不是蔡议郎?”钱堃猜测道。
夏恽有些不悦道:“欸,钱司马,你这就又不懂事了。那些腐儒哪有这般本事,是曹大长秋不顾病体,去陛下那保你的。”
钱堃一脸疑惑道:“曹大长秋?”他不知道朱儁已经贿赂了曹节两百万钱。
“是啊!”夏恽眯着眼笑道,“所以,你要懂得感恩。正好曹大长秋的胞弟被任命为度辽将军,你便好生辅佐他吧,也算是报答了曹大长秋的知遇之恩。“
“这……”钱堃疑虑了,心想:若是接受这份恩惠,至此便沦为阉人的党羽,这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牛?还怎么跟袁绍等好友交代啊?但若不接受,恐怕明日便是死期,就再也见不到筱婧和孩子,还辜负了朱儁等人一年的辛苦和期盼。唉,这可如何选择啊?
夏恽见钱堃一脸犹豫之色,不由微怒道:“你不愿为曹大长秋效力?”
钱堃见夏恽渐露凶相,心知躲是躲不过去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拱手谢道:“谢曹大长秋赏识,下官愿为曹大长秋效犬马之劳。”
夏恽见钱堃俯首,立刻又转回笑脸,道:“这就对了嘛!你现在就去太尉府接受任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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