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钱堃率着越骑和郡骑,先行押着俘虏回城。
只留下张懋的度辽骑,打扫战场,算是对张懋愿意出兵的回报。
晡时。
当钱堃率军回到城中,步兵屯长李琬匆匆赶来汇报道:“昨日大军一出城,那些被杀官吏的家属和门客,就开始冲击城内各个官署和城门。属下怕伤及无辜,只能退守城门,不让他们出城。现在,他们已经占据郡府,还望司马定夺,如何处置?”
钱堃听后,一拍额头,暗道:“哎呀,我只顾着对付鲜卑,却疏忽了这些地方豪强,真是考虑欠妥啊!”
霍强出身名门望族,没有什么顾虑,直言道:“刁民作乱,自该剿杀!”
淳于琼附和道:“我这就带二百越骑,去围剿乱民!”
县尉姚卫劝阻道:“万万不可,这里面一定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让我去劝说吧!”
此时,钱堃已经陷入两难境地。脑海中,一个自己在为豪强辩护,毕竟都是百姓,大都是被有心人蛊惑,怎么可以一杀了之。而另一个“自己”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破鲜卑立奇功,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你必经之路,别无选择。”
霍强见钱堃神色不对,知道他又要犯病,忙推了一把钱堃,催促道:“司马,快些决定!”
钱堃被霍强一推,从沉思回神,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显然另一个“自己”占了上风。他沉声道:“姚卫先行劝说,若是不从者,格杀勿论!”
姚卫和淳于琼领命,率众赶往郡府。
占据郡府的,基本就豪强、门客、地痞和一些被怂恿的无知百姓。
姚卫原本的职责就是管理城内治安的。他独自进入郡府,一番苦劝,却无人听从。他们还以为官军已经服软,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郡府内胡作非为,甚至打开了府库,一通抢夺。
淳于琼眼看姚卫灰溜溜的出来,知道劝说无果,便下令精锐的越骑,手持强弩进入。
越骑进入府衙,毫不留情,见人就射。不一会,已射杀十多人。
其他作乱的人见官府动真格了,这才纷纷缴械。
半个时辰后。
钱堃望着乱作一团的郡府,不由怒道:“淳于琼,你立刻去审讯这些作乱的人,若是带头者和怂恿者,斩立决!其余人送去度辽营。”
“喏!”
“姚卫,你速起草一份安民榜文。就说,郭闳及其党羽勾结鲜卑,出卖五原郡,理应伏诛。前来抢掠的鲜卑,昨晚已被全歼。让百姓们明日的隅中时分,来校兵场参与鲜卑俘虏的公审。”
“喏!”
“李琬,即刻起,全城戒严,城门只进不出。百姓若有生活急需,定要外出,必须带人跟随。若是发现可疑人员,一律扣押。”
“喏!”
钱堃吩咐完众人,刚闭眼寻思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却闻一声熟悉的叫喊。
“义父!”
吕布与度辽营新兵军侯王融,大踏步进入大堂。
“属下王融,拜见司马!”
“哦,王军侯来了,那些流窜的鲜卑剿灭了吗?”
“已全部剿杀!”
“很好!”钱堃称赞后,又询问道,“受害的百姓都安置好了吗?”
王融回道:“已全部安置妥善,请司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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