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唐三水着急了:“胡瓜!!你敢!!”
“呵,”胡瓜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伸手摸了摸被蛇咬的伤口,疼的咝了一声,然后他就像豁出去一样,变跪为坐,缓缓的道:“说实在的,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要比起这个唐三水,我都能算的上圣人了!!这丫的……就是一个天生的坏蛆,又怂又坏!专门搅屎的!”
唐三水急的又撑了撑身体,哀求道:“胡瓜!”
刘县令冷喝道:“还不闭嘴!再敢干扰本官审案,定要重重用刑!”
唐三水吓的猛然往下一伏,磕到了下巴,又咬到了舌头,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胡瓜道:“说起来,我们认识,还是因为我杀了周老桥,埋尸的时候,叫他给瞅见了……”
一言出,金桂村的里正族长,也都惊的目瞪口呆。
周里正惊道:“老桥把你当亲儿子疼……”
胡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续道:“我那时身体没好,一点功夫也没有,想灭口也灭不了,便与他聊了起来……后来觉得这人蠢的可以,不足为惧,想着留个说话的也不错,就没杀他,自此之后,我们两人便时常来往。”
二哥哥在下头,忍不住出声道:“臭味相投!!”
不少人出声附和:“真真是臭味相投!”
胡瓜也不在意,“那时他刚从府城回来,时常与我说,与人争一个伎子,惹了事儿,幸好他机灵,一回到家,立刻就装起病来,然后他娘就护着他,不让他出门,故此那个大官儿派人来的时候,只能是他哥去了……”
众人哗然。
胡瓜道:“据说他哥回来的时候,叫人打的出气多,出气少,还吐了血,吓人的很,然后他怕他哥追究他,也怕那人再来找,吓的不敢好,就一直装着病……然后他哥为了躲灾,就把生意都结了,回了这边的老家。”
“隔了段日子之后,我听说他病了,就去瞧了瞧他,结果看他气色并不是生病的,我一问才知道,据说他大哥变卖家产,手里还有一笔银子,然后他和二房私下里争的厉害,他二哥很是豁的出去,直接说要做生意,要了几百银子就走了,他不甘心吃亏,所以就装起病来,想着先混个肚儿圆。”
“果然一病了,他娘就上心起来,他天天躺在炕上,啥也不用干,擎等着吃,还都是大鱼大肉的,他便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后就这么办吧。”
唐三水早就鸵鸟一般,把脸埋在地上,连刘婆子都听傻了。
下头的喧哗之声越来越大,刘县令敲了敲惊堂木:“肃静!肃静!”
胡瓜呵呵一笑,满眼恶意的瞅了瞅唐三水:“又隔了几日,唐三水忽然过来找我,问我在哪儿能买到毒药,我问他要啥毒药,想毒谁……他说道,大房那个二郎,很会读书,一个月的束脩就是二两半,还有一干的笔墨书本,一个月竟能花上二十两银子,好不抛费……他大嫂居然说家里要俭省些,好供着他读书!”
下头的二哥哥,猛然抬起了头。
大房的每一个人,也都悚然抬头,不能置信。
下头的喧哗之声,也渐渐停了,直至针落可闻。
胡瓜好像很满意这样的安静,笑嘻嘻的续道:“唐三水十分气忿,发了半天牢骚,嫌他从他嘴里争食,故此想要一种慢慢发作,查不到他身上的药,弄死这个唐二郎。”
“我就帮他弄了点儿,事后我去问他,他十分丧气,说下倒是下了,但那家人都是有毛病的,天天守着那家的妹妹,唐二郎才端起碗来,恰好床上他妹妹好像是动了,他一紧张,跌了碗,故此只吃了一口,发作的也不厉害,身体是坏了,不能上学了,命却留下了,还白花了一大笔药钱,还不如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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