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独居紫曦宫后不上半载,性格上也被花茉儿那小八卦给熏陶了,不仅开朗了不少,还参悟了叛逆之道。
也是那时候,一帮爱扯人笑柄的神仙们,见我堪似见了夜叉鬼似的,俱是能避则避能躲就躲。
妙在父君他老人家素来对我都是溺爱,大抵也是因为不用替我寻婆家发愁罢,连番惹出不少祸事,却也是大事化下小事化了,任由我去了。
我越发觉得自己堪是脱线的风筝,整日糊里糊涂的虚度光阴。
也就在这一年,天凡两界却经历了一件大事,因此改变了我的余生。
这桩原由是这样的:
某日,金阙宫九霄殿齐聚文武金仙朝会之际,仙班中忽现多日不见的太白长庚星,上前伏拜启报曰:“启奏陛下,微臣前段时日在凡间游历几载,只见那些流落在凡间上古神嫡太乙散仙,依仗道法高崇纵横凡界,过于蛮强,在不严加于管束,恐日后将冒渎天威,使万物芸芸之序瓦解永无清宁,伏乞陛下尽早筹划,以肃中元海岳之安泰。臣太白星谨奏。”
父君道:“不瞒诸位,朕早有约束此辈之意,碍于牵连甚多,过于武断恐弄出祸端,不知卿可有良策顺天命矣?”
太白道:“禀陛下,古训有云,‘凡修仙参道者乃六根有缘尔,能开七窍而羽化成仙者当任擅长之责’何况此间大多都是生来仙胎傲骨,当宣上神霄赦以神职加于管制,一来可填补官职空缺,二来不劳师动众,可谓两全。”
父君道:“此计到也甚合朕意,准卿所奏。”即令文曲星拟诏。
仙班中又闪出北斗星宿上神文曲星君报曰:“启奏陛下,那些神嫡中极多只听令圣祖东王公的号令,倘若不听宣召又当何也?依微臣之鉴,还是与东王公商议后在决,避免折了天庭颜面,得不偿失。”
神君颜华闻言怒道:“蛮野之辈何消商议?上神只管拟文,吾要在东荒上下布置十八架天罗地网,着天河神将日擂太初鼓夜响瀚宇钟,他若焉敢胡为,便是与苍天为敌!”
此言一出,众神皆交头接耳互陈其词。
历过一番讨论,父君宣满朝文武听旨,道:“神君所言可做后续,朕要修书一封亲至王公,等王公入朝听封则树了一面招安的大幡,如此一来后事有望,顺者以于官爵名箓,逆者陈述厉害,若不然徐徐办之,此乃天界之任,三界之福也。”
没过几日,那繁华东荒的圣君,便再次踏足天界,到也没弄出甚大的幺蛾子,他便是傲辛的义父东王公是也。
当东王公就再次出现时,我知道与他打听一下,那小龙子傲辛的机会也来了。
可忽又一想,如今眼下这般光景,问不问出个所以然有能怎地那?
再者,傲辛在凡间依然逍遥快活了千载岁月,我对他忧戚不下时,天晓得他染上多少红尘花债,是否记得当年的那句诺言。
兜兜转转,亦没有那股勇气,亦没有巧合良机,也成就了憋在肚子里瘴气,难受紧。
单说如今在此见到东王公时,他早已被岁月侵蚀的不太入眼,而且性格早已不胜当年那般虔诚,甚至有些莽撞委实教人嫌弃。
然而这老匹夫如今不仅有义兄义子,竟然也讨上媳妇,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他那河东狮吼般的贤伉俪,竟然给他生了七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个个风韵妖娆身姿袅娜,不禁令人在心中妄自遐想。
在说起那位伉俪佳人,却也是大有来头,乃是西荒圣山昆仑山神的女儿,如今更是袭了她先父的名爵,被人称作西王母。
我头回听说时竟错愕的把她当作东王公的老娘,毕竟她名头中有个母字。如此错误固然要被人几番纠正,没隔多久,总算才有幸一睹芳容,可委实教我讶了一身冷汗,只见那西王母音容笑貌体态龙钟,齿疏发稀一身怪味,简直能作东王公的老娘的老娘。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蟠桃正熟的时节,那王母婆子非要主持开蟠桃盛会。正值蟠桃院内碧叶蓁蓁夭果盈盈,风悄悄花杳杳,那一波波密香攀一荡,滋滋都在肆意侵蚀我紫曦宫每个旮旯,教人口中泛涎,难免又犯了触碰天界条例的贼心。
因小时候桑棋那混账东西番番与我争桃嚷吃,更是馋虫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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