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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香锋芒小现(上)

“啊——是谁!动了我放这儿的花?”这震动天地的声除了罗蓝还能有谁?随着:“是我,我见枯萎,丢了。”还是那惊天动地的声来:“馆长,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托人从山里给我带下来的,它看着枯萎,养一养就活了。”之后不喋不休可想,李阳是没办法,一大清早罗蓝来到店里就为了这事。

等到早上忙过后,李予明还奇怪,穆争问了:“馆长一般早上都不下来吗?”大堂里,毛二道:“罗蓝托人从山里带了花,馆长见枯萎就给扔了,一早被罗蓝磨着上山重采,这也怪不得馆长,谁让罗蓝把那花放在茅房门口,一晚上忘记没带回去。”穆争又问:“这是什么花?非要上山采。”毛二道:“不晓得什么名字,花大,白色,带叶子,只有这个季节下雨开,拿了回家可养数日,从前,越门的三姐越灵非常喜欢,每到这时,越宅都有人上山采摘许多回来,有一些也分给临都城的姑娘们。”毛二随便说说,顺带一提。望着门外的天,灰蒙蒙,细雨飘,山上的路泥泞,李予明不禁有些担心。李阳如今不同以往,可是做兄长的一惯来都是那样,要真放下心还真不是一时两日。哪怕,眼前这个人已经长成。

这时,肖雪姻肖雪缘出来,叫了毛二:“毛兄弟,你知道白水亭肆酒屋吗?”天晢慵懒连打着哈欠,见了肖雪缘,又听这么一说,忙忙过来:“我知道。雪姻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肖雪姻告知:“我借了一人的伞,他让我去那个地方还他。”天晢才见,肖雪缘手上拿了两把伞,肖雪姻手里也抱了一把,知道:“哦,我给你们带路啊!”肖雪缘谢道:“谢谢你啊!”天晢笑着:“不客气!”肖雪姻又道:“那有劳天晢公子。”天晢呦呵:“这就走吧。”穆争在一旁听见也向李予明道:“兄长,我早听说临都城白水河畔有个白水亭,水天一色甚是壮观,我也想去瞧瞧。”李予明道:“那便一起。”穆争脸露欣喜。几人前脚刚出,包来从后面来,见只有毛二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个?还有人呢?”毛二答:“天晢带雪姻姑娘雪缘姑娘去白水亭了,穆争和予明先生也跟去了。”包来皱了眉头:“他们跟去做什么?”毛二耸肩,不知道。

天晢带几人先到肆酒屋,只见一木屋孤零零立在一处,穆争就说道:“这也没见白水河畔,倒是这屋子孤零零立在这里?还有味道?是什么?”穆争嗅了两下。天晢道:“进来吧!这屋子没门的。”肖雪姻肖雪缘相望,跟着进去。李予明抬头见那肆酒屋门上提了肆酒屋三字,里面也放了一样木牌明道:拿酒付钱,不管在否。觉得似曾相识,这行为像了青山脚下茶铺里人。拐角才方进来,才见里面别有洞天。四壁上,满满的酒,中间一个柜台,屋子局促,柜台上也堆列了不少的酒,却留一块地,只放了笔砚,和三两册手本。还有一张石床,光秃秃,床底下放着一个盆,还干净着。天晢进来里面一直道:“这肆酒屋一般是没人在的,但凡在这里拿了酒的人都自觉把银子投到那碗里。雪姻姑娘,既然还伞,就靠这墙面放着,我们这也就出去。”肖雪姻想道:“这样一声不响不太好,我留个字条。”说着,肖雪姻便做。穆争疑道:“你说这里一般无人,那任谁拿了酒去,这里主人也不知啊!”天晢明白穆争的意思:“我只知道如果有人在这里拿了酒,没放下银子的话,那这个人家里的吃水缸里会被连日浇一桶臭水沟里的水,直到他把钱放到这里为止。反正我没干过,你可以试一下。我也纳闷,这里说没人的吧!酒又从未断过,说有人的吧!却从来没人见过。临都城可有不少闲人,就是想见见这里的主人,常常自己跑来这里买酒,结果没一个人看过真面目。”天晢说这番话时,肖雪姻也已写好。肖雪缘见,写的是:“进来打扰,伞已归还,谢谢。”不放心,又随手夹进一册手本,露个边脚,开合一瞬,肖雪姻见到几个熟悉药草名,心里一怔,身子却未迟疑。正好,穆争笑道:“临都城还有这等稀怪。”天晢又道:“临都城稀怪的还不止,我告诉你每年清明节前,都会有人在白水河畔的白水亭里弹琴,那琴声我没见过人,却甚是喜欢。”说话,已领几人走了出来。

李予明问道:“你喜欢的,大概那人弹的是真好,只是你知他在白水亭,怎么不去见见?结识或可成为朋友。”天晢却道:“有这么一个人你知道他他不知道你,这么一个感受也还不错,我又何必定见?有些人只存在天上,他的琴声那么空灵缥缈,他这样一个人,我还是不去打搅。”天晢这番,是对一个人深处的认可,李予明看着,也很想亲耳听一次那琴声,能让天晢如此高谈李予明也有些好奇。天晢又道:“这又要到清明了,你回头也可以来听。哦,你清明应该要回去。”穆争答道:“我们是提前做了清明来的,不必回去。”天晢一听,转去问肖雪缘:“雪缘,那你们也是提前做了清明吗?”肖雪缘道:“是啊,”天晢可是高兴,肖雪缘还道:“但我们也不会在临都城多久,我们随时回去。”天晢一下子凝结:“啊?为什么?临都城不好吗?”肖雪缘道:“我们又不是予明先生,予明先生是上来赶考的,我们差不多就会回去了。”天晢不死心:“可是你家在这里。”肖雪缘还是:“我家在青山。”相比第一次被天晢莽撞认着,肖雪缘还生气,现在不在意了。

前面,穆争先闻一阵河水清凉,再见,大河无边,今日天雨蒙蒙,穆争与人那里听来水天一色正淋漓尽致。白水河畔,这是其中一段。“这就是闻名的白水河畔?”穆争叹道:“果真名不虚传,这一见就有心旷神怡之效,怪得有人说心郁闷烦结只来这里走一走就化去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望了一阵,忽见有人,蓑衣斗笠。穆争道:“那边有个人。”肖雪姻同几人见都上前去。

近了,见是个老翁。肖雪姻先道出:“是位老先生。”老翁也瞧见肖雪姻,主动搭话:“是位姑娘?”肖雪姻问好:“老先生好!阴雨绵绵恐会大雨,老先生钓鱼还是早些归好!”肖雪姻多说了两句。“姑娘好心。”老翁又答:“我喜欢下着雨钓鱼,雨下的快我就越欢。”肖雪姻也习惯了:“这很容易生病。”穆争叹道:“好雅兴。”天晢最不喜这风雅,有兴上去笑说。“老头,你是谁呀?”老翁一说,“我是你外公。”天晢听了,怒极反笑,“你是我外公?哈!我是你爷爷!”老翁一听,“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怎么这么说呢?”天晢说了,“怎么说了?老小子占我便宜,说话都打舌头。你说,将来下地狱,是不是下拔舌狱?”老翁说了,“我呸,臭小子,你现在磕头认错叫外公,他日我就饶了你!不然,哼!”老翁像了孩童,顽起来。天晢说了,“哎哟,人家都说老乌龟老乌龟,王八就是千岁!我说错了,不是拔舌狱,这乌龟王八我还真不知道下哪个?”老翁倒也不怒,只说了,“臭小子,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要的!现在磕头赔罪也来得及!他日,你的言语冲撞过没这么容易。”天晢说了,“我丕!”天晢轻轻地,李予明听着两人突然呛起来,也上前来,肖雪缘直望着:他们这么说话,会不会惊跑他的鱼?这一面想,就只见老翁那里动了起来,不一会,就拉了条鱼上来。李予明道:“老先生好!晚生李予明怕是在这里打扰了老先生钓鱼,实在是抱歉的很,这就与朋友先行告辞了。”老翁笑道:“还是这位识礼。”这还叫道:“雪姻,空了多来肆酒屋坐坐。”肖雪姻一愣,李予明喊道:“雪姻,走了。”“哦。”肖雪姻答应着。却半分犹豫:老先生怎么叫出我的名字?莫非李大哥方才叫过我我没听见?“姐姐,你怎么了?”耳畔是肖雪缘望着自己关切的问着。肖雪姻道:“不知道怎么?我觉得老先生好像在哪见过!”“啊!”肖雪缘想道:“我没见过。”肖雪姻又道:“你知道我刚刚在肆酒屋看到什么了吗?”肖雪缘听着,“我留字在一本书里,那本书是一本药典!”肖雪姻说,肖雪缘想,“姐姐心系学医,可惜爷爷不在了!老先生叫姐姐来肆酒屋坐,莫非他就是肆酒屋的主人!天晢不是说,肆酒屋的主人难得一见吗?就这么让我们碰上了!唉!来临都城短短几日发生这么多的事,谁都有点措手不及吧!也是!姐姐这般神情不定终日恍惚!”

一路走来,至百步外,天晢还道:“谁让你道歉的。”穆争就道:“天晢公子,这是你的不是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对一个老人家这么放肆。”李予明也道:“子争,这是你的不知了,天晢公子其实是很重情重义的。”天晢问道:“你怎么知道?”仍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这么了解我,也知道我不会跟着你做学问了,你趁早回了我海姨父,别再老想着给我做学问。”李予明依是那般:“等我们见了海世伯,你自己跟他说。”天晢没辙,“你,”还道:“我这个姨父只要一出去,就没有踪影,见他的面不知道猴年马月,比登天还难。”李予明道:“是吗?我才收到海世伯书信,说近日可能会回来。”不知为何,天晢竟拿李予明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说那番话时,心里还哼着:这家伙,是真知道我怕什么给来什么!李予明总是这样,一副处事不惊!天晢难服气:我就不信了,别给我逮到机会。说起天晢,临都城不听话的子弟只要有天晢,别的人都不算什么,这样顽劣,是有人说过一百个人加起都不能与之顶衡。等等,天晢才想来问:“你说我姨父近日会回来,他怎么没告诉我啊!”李予明道:“这个,不若见面你问他。”天晢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山上,李阳采到了花,天色过于暗了,想临夜下山不安全,便进来一个山洞。拍了拍身上的细雨,李阳走了进来,里面一片漆黑,李阳随处一坐,碰到一个软软的,发烫的,李阳一惊,赶忙站了起来。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里,李阳看到一个人,靠坐那里。这人似乎很痛,李阳闻到血腥。李阳慢着靠近摸了摸,随着把自己衣服脱下,先给这人身上裹了,接着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几块出来,这人伤在手臂,胸膛,李阳一一裹上布条,不知道算不算是止血。李阳问:“哎!你能说话吗?”李阳摸这人身上:“你身上很烫。”李阳想着又道:“天要黑了,晚上下山,路上都是雨水,我怕不安全,可是,你好像很严重,我送你下去吧!”说着,便背了这人要出去,只当这人默许了。李阳刚背出洞口,便想到花还在里面,随将这人往地上先放一放,李阳进去拿了花出来。

在一点见度的天色下,李阳再出来看见这人脸上,一个木青面具。说不出来是狰狞却是怪异,李阳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想把它摘下,想看看面具后的容颜,这人的手,十分的白皙。受这么重伤的人,一双手丝毫不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李阳心里道。想着,李阳就要动手,才刚上前人还没碰到,这人忽然醒来,拽了李阳的手,反扣死了李阳的脖子,将李阳顶在门洞上。喉咙一阵充血,李阳从面具外看到一双眼睛非常威胁的盯着自己,李阳渐不能呼吸,手里的花因力渐流失在颤动就要落下去,这人突然放了手,及时接了。“花留下。”你可以走了!这人不用说!李阳好像听见。

李阳猛的咳嗽,匆促呼吸了一大口跑了很远。缓下来时,“咳咳,”才敢多咳一阵,真正算平缓过来。这是什么人?李阳想道:“还是赶紧下山。”抬脚就走,片刻,又猛然回头,想到罗蓝。“这是像了谁啊!”不得已!只得回去再到有花的地方。刚起一步,便滑了一跤,啃了口泥,边上,几块泥土松动,滚了下去。底下,看不见的黑沉。直到天方忪明,李阳才回到老酒楼。

李予明一夜温书,大堂里蜡烛燃尽。门外,等到李阳:“包来,开门,包来,”不重的敲门声。包来听到,屏风后房里动静。门一开,见到是李予明,李阳一怔。李予明瞧见,一个年轻人单里衣似一身白雪,怀抱一束花,知道是去采花,不知道采花怎么才弄到这个模样?同也怔了怔。李阳道:“我先进去。”随着进来,见包来披着外衣出来,李阳便把花交到包来手里:“我先上去,你交给罗蓝。”这一早上,李阳都没下来。

米百合在家直睡到舍得起时,丫头锦李帮着梳妆。闺阁里,轻纱曼帐。两人的说话来回。“大姐儿,今天穿新做的黄裙好不好,样式是最新的。”“嗯。”米百合应着。锦李又道:“这个要配飞仙髻好?”米百合懒懒的声:“百合髻。”锦李答应:“好,”又道:“大姐儿这房间怎么样?二爷亲自给你布置,二爷对大姐儿可是有心!大姐儿坐的这个月牙凳还是爷专门留的,这个在临都城的富贵人家都难见,就是长公主府也只有两张。”“我爹?”米百合问道,锦李嗯了一声,米百合不以为意:“他那是愧疚,把我当商品。”随着还道:“不许说他。”锦李依道:“好,不说爷,爷要出门,这一下午大姐儿在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出门,米百合把这两字听到。

老酒楼,午饭过后,毛二喊:“包管事,余家的红鱼好了,馆长说要亲自送去,是吗?”

“是,是,”李阳匆匆下来,接过毛二手里的食盒,包来来:“我跟你一块,也想去那里走走。”李阳答应,两人随往后面准备乘车出去。“余家,是余贤世伯,来临都城都还没去拜访。”账台里李予明听着道。说来,李予明来临都城都没怎么走动,“兄长没拜访的何止一家。”穆争在旁道。

余贤也是行商里的一个,现在行商有十一个,除开余贤,李阳,还有是舅爷,米松,老四号,江家,沈家,王大土。秦狮堂原来也在,现在退出了。原因是堂里事务繁忙,自家门前雪扫不过来。

余贤家里有块鱼塘,靠了一座大假山,边上是长廊孤亭。余贤气色还好,人在中年看着很精神,李阳来到这里,余贤带着在孤亭里饮茶。李阳问道:“余世伯,今天来是还有一件事想再问一问。”余贤知了,也问:“是还是你外公?”李阳道:“是,当年我想知道行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公就是那次行商倾了半家之财,回来生了病,郁郁而终。”余贤道:“这件事我告诉过你是遇上了商变。”李阳道:“是因为听余世伯说,所以才没想透,商变那次行商的人都几乎倾产,怎么单刑弈没事?”余贤道:“是奇怪,但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越山留下的家产十分丰厚,丰厚到足以顶过那次商变,是那次过后,舅爷名声不好,多数人都在说他动了手脚,其实,江家沈家都明白,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种的因。”说刑弈动了手脚,无非商手争斗,商界需要有地位的人说话,若有声望的商老们都出了事,新一辈的像刑弈这样的年轻人便可借势而起。如果刑弈当年真没做什么,也难怪外面人的猜疑。可,“二十多年前?”李阳心里想过一遍,重复道。

余贤慢慢道来:“大概三十年前,你知道,行商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开辟出来的,我们都是后来附庸上去,那时有两个人在那条路上叱咤风云,一个野莽一个文质,他们走在那条路上,碰到不平的事总会出手,二十多年前,那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凶险一次,他们插手的是大西地界婆母部落,两个贵族之间的残杀。他们救了一双人,叫一方贵族心有不甘的败逃。”李阳认真的听,似看到刀光剑影,定了定神,原来是手上茶水在摇动。

“后来?”李阳不禁接了。“后来,”余贤再道:“后来就没人去行商,直到改朝换代事情过去了许多年,越山长辞,舅爷为了从海老夫人手里拿到越家全部的产业,为了使底下的人信服,独自一人去了大西婆母部落,他做到了!所以,行商再兴起,你小时候,第一次来临都城,是你外公带着你,那次就是他们商议再去行商。”“就是那次行商。”李阳认道。

余贤道:“那一次,我因为是跟去见识所以没有祸及,王大土小跟,所以也没怎么样,江家,沈家同你外公一样也倾了半家之财,秦狮堂的损失不得而知,老四号直接依附了舅爷。”李阳把余贤的话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问道:“余世伯说这些,同商变?”余贤道:“上一次行商。那次遇到了上一次行商一方贵族,他们在暗里设造了商变,不惜最后双方都损失惨重,他们在报复,他们的子辈把那时的仇恨沿承了下来。当时舅爷年轻,势力也远不及人,如果放在今天,今天的行蛮镖局,世上还真没人在那里放肆。”李阳在心里想道:行蛮镖局是五年前才起的,是越九英的三姐四姐遇到了强盗,遭遇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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