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郭王?曾灰头土脸的叫米多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赶回去了,如今他又回来了!郭王带的香料,让米字酒家生意大好,算立了功!也得了钱又重得了米多为的赏识。米字酒家。用郭王自己的话,与其计着从前的嫌隙,不如踏踏实实的跟个明主好好干,下半辈子吃喝足够。在红霞锦跑外边到底不似这里!米多为信了,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能有什么?钱呗!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只要郭王不在酒馆胡来,在外面也管不来。何况,这也是给霍伯一个面子,也是郭王替自己罗了这些生意,给一次机会。“自然是!自然是!”郭王知道,满面开怀。这一天,米字酒家多来了一位客,这是许久不曾出门的金大夫。也听说酒家生意好,这里菜香,也来吃吃。米多为在米松那儿知道,临都城的金大夫,一向是很少出门的,今次来了,也亲自接待。
金大夫从这身衣着上,便可以看出其是个讲究细致的人。其穿富不显富,富里隐隐贵气。此人每出门,必打扮上佳。自然来到米多为这里,吃的也都是挑精的。米字酒家除了招牌外,倒还有很多老酒楼吃不上的精致佳肴。金大夫总共就点了四五样!上桌之后,一一尝遍。却只觉一位汤还尚可,只味有不同,金大夫细细又吃了一勺,却是浑身一震。金大夫一来与米多为一直言语,这里微有惊风,那里略已知觉。便问:“怎么了?”只瞧金大夫神色微敛,似有凝肃,米多为心上一惊,这位金大夫可从来不会有此吓人的表情,就算见到快死的病人也从是不失色的。何至一口汤如此这般?奇归奇,米多为还是要问的:“金大夫,怎么了?”金大夫前后一想,说道:“看米二爷年纪轻轻,似乎是不知这事的!”米多为更为不明:“何事?”金大夫道:“汤里有一物。”米多为当是什么!也笑道:“呵,金大夫说的,大概是香料,这却是我们独有的味料,拿它做汤炒菜,都可以味上更美。”“米二爷说的没错!”金大夫道:“但此物有毒,若不慎用,后果事大。”“什么?”米多为从未听说此话,郭王愣是头一回知道,不等米多为想到自己,先站出来道:“金大夫金老爷,您不能这么说呀!这是我寻来给二爷,您这么说,我可担不起这罪呀!”楼下还有满堂的客人,金大夫只望了郭王一眼,郭王便止住了,米多为道:“金大夫,这里都是自己人,金大夫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金大夫方道:“莺粟,岂不闻这名?你大概就没听过!这可是南国之物?”“喔,却是外邦!”米多为对上。金大夫道:“此物善用,可用药,是我略有耳闻!可反之,此物不妥,却能致人疯癫,初期,只见人胡乱爱吃,长久服之,人成人干。”米多为骇然:“如此,我们用的不妥了?”还霍老想道:“金大夫说长久服之,人成人干?是有多久?我们用这已有一段日子了。”“哎对对!之前是我带回来的一些老料,这次我采购的是一些新料。理应,是更好啊!”金大夫道:“可否,让我见见?”“当然可以,都在厨房。只是之前的用完了,现在都是刚进的。”米多为说着,郭王道:“没道理呀!大理国自己人也吃这个!这若有毒,他们怎敢?”郭王一说,只等金大夫见了才知道。郭王同霍老一起先去厨房把人叫开,金大夫见着这些圆滚饱满的粒子,便知道了。“错不了!你知南国人用这个,却不知南国人知此物,用之前已将它的毒性给去了,如此这些正是没去毒性的。”“啊!”郭王可吓怕了!这回是真出祸了!怕不是米多为饶不过自己,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放过了,当即扑通。“米二爷,霍大哥,这我真是不知啊!我给闯了大祸,我该死啊我!我可怎么办?怎么办?但凡有补救的机会,什么都可以!我郭王再不是,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一定不能让此事连累到二爷!”郭王一片情义,米多为颇有不忍。“行了,你先起来,这东西现在用不了了,多亏金大夫知道告诉我们,不至于我们一味错下去,现在补救应还来得及,只不知有什么法子?金大夫,可有妙计?”问金大夫,金大夫道:“这……我一大夫,看病治人会,哪会什么主意?”“不过,东窗事发,不过早晚,我见,米二爷,要早有打算!”“若是……若是栽到老酒楼的身上,那老酒楼可真是要关门了!”郭王接了金大夫的话。金大夫看了一眼,郭王仍道:“只是,我们二爷还得请金大夫给来往客看看,若无什么事,我们以后也不再如此了!若有什么事,金大夫既认得此物,也应有法子治的。还得,金大夫费费心。”金大夫笑:“米二爷,你是什么地方得了这么个猴精?”米多为道:“金大夫的出诊费,我都算着,我让霍伯一一记着,到时候一齐给你送过去。”米多为这是同意了。霍老想道:“只怕来往客多,而金大夫只有一人,如何看尽?恐连金大夫辛劳了。”郭王道:“自然让金大夫名利双收,才对得起金大夫辛劳。二爷也说了,要给钱的。金大夫主动去给人看病,这在临都城可是天大的。一传一,十传百,金大夫以后在临都城的地位可再没有人能动了。”这只郭王,真不愧是郭王。金大夫声色不动,亦道:“看病好说,我本身就是一位大夫,这是我的职责,好在临都城的人我也认识些,有没有悄悄看下,心里就有数儿!怎么办?也有法子!倒是二爷,祸根已种,保不齐什么变数?还是另有打算的好!哦!二爷你放心!我今来就是吃饭!其他的,我是什么不知道,当然,二爷请我出诊,我是记得的。等二爷诊费到了,我就去临都城各家探望一下。”金大夫说罢,转身去了。这也留了一个礼,米多为回了。金大夫走后,米多为知道祸大,反而冷静:“好在咱们店的伙计,因为这东西稀罕,都没让他们吃!”霍老却道:“二爷真信了金大夫?”米多为道:“霍伯是?”霍伯道:“再找个人来问问,此事要清清楚楚才好。”“好。”米多为一答应,郭王就道:“二爷,让我去吧!我要赎罪呀!”霍老这次道:“还我亲自去。”这也去请一个大夫来,这大夫颇有经验,霍老请这人回来时,已是夜里。
天音香的彩灯还是一如既往,酒客不绝。在米多为这里,仿佛还能听见那里曲音绕梁。百家灯火如昼,夜幕之中照起整个临都城。天地间,临都城外,茫茫无尽,留了星辰。君渝在米多为处,与米多为饮酒。酒正酣时,两人微醺。同坐在窗前下,看夜里灯火人忙。“来!干!君渝,回头我生辰你能来陪我过吗?”米多为期待着问着。君渝随意着:“生辰?你过十几生辰啊?”“十八!”“你?要十八了?”“嗯!”“你?不是有个姐姐?”“是,他娘生他的时候晚了几天,我娘生我的时候早产,所以,我和他是在同一天出生,他在午夜我在晌午。”这里吃惊。听了此话?又不知想了什么?竟有些出神,微叹着!急急又喝了一大口酒,望着米多为。米多为望着君渝有些痴情,君渝一呆,从第一眼见面,君渝见到米多为,看到米多为脸上的生涩,那是一个年轻人身处所有中的生涩!君渝便由此一惊,记住了这个年轻人!酒意灼热,米多为的脸越发的通红。不自禁慢慢靠了上来,和君渝四目相望,米多为毫不迟疑亲了粉唇。君渝一惊,只觉一丝迷离。不由近了上去,两人唇上再合,君渝忽觉一丝清醒,往后一坐。这还起来,笑笑道:“酒醉情迷!酒醉情迷!”眼看君渝跑了出去,米多为只呆了一瞬。
回来天音香,君渝撞上了一个人,这人结实粗壮,君渝撞的前身一痛,那人大骂:“怎么走的?不长眼睛?”一见是个貌好的女子,这人又眼眉一喜,“姑娘,你可真漂亮!撞了大爷,也让大爷摸摸,疼不疼!啊,呵呵……”“你狗胆!你敢对我动手!睁大你的瞎眼,知道我是谁吗?”君渝七分醉意说道。这人更是肆无忌惮:“我知道!你不就是天……”说话未完,只觉腕上吃痛,这人抖瑟一个激灵,仍还醉如泥浆。见到一人,冷冷看道:“放开他!”“刑弈,你当自己谁?”这人说话要动手,只觉腕上吃痛更深。一时恼了:“刑弈,别人叫你一声舅爷,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话是这么说,却也慌忙跑了。这来问君渝:“没事吧?”“才没事!”君渝一见,靠倒舅爷怀里。“哎?”舅爷只好转身同阿立道:“我送他回房。”“不急,你慢慢来,我先回去。”阿立如此说道。君渝醉了,醉了舅爷的怀里,再也懒得自己走上一步。米多为知道,从很早!米多为就感觉,君渝并不会和李阳在一起,在中秋上,郑通匆匆的带了许多人!米多为和君渝后来也随着米百合后面,到了海府的后山,只是去时,正好是洛旁带着舅爷走了。只是这一面,米多为便从君渝眼神里,从不安和担忧,化为乌有!到放心安然!米多为就知道,原来君渝深爱的人!一直是!舅爷!还想着方才和君渝的亲近,在天音香的彩灯下。米多为满心的道:“只有一次!我也无憾!能与你在一起过,相伴过,足够了!”回来,是霍伯寻来。米多为只看见霍伯,便从霍伯的脸上知道了。“清楚了。”
舅爷送君渝回房,让君渝休息。君渝怎肯老实?抱着舅爷怎也不放?这场酒醉,醉的正是……狂喜!趴在舅爷身上,君渝拽倒舅爷。嚷着:“不让你走!”舅爷只好暂时不动,说道:“跟你说多少遍了!叫你少喝酒!你怎么就不听话!”“我说了!你娶了我,我就不爱喝酒!”君渝说道。盯着舅爷看,和一个醉酒的人说话还能说出什么?无非是颠三倒四,脑门一热,平日里!说不出的心声!还凑上来,在舅爷脸庞上亲了一下。不止,还要……让舅爷避了过去,君渝又来,舅爷大惊失色:“君渝,”君渝仍道:“你不走!”“我不走!”舅爷说道。君渝才好倒在舅爷怀里,沉沉睡去。
直到夜里更深,君渝头痛起来。酒意散去大半,看到窗前有一瘦削身影。一如既往,熟悉。那身影仿佛也知道君渝醒了,也回过身来,看着君渝:“你醒了?”“嗯,”君渝应道:“你真的没走?”不是君渝让的吗?舅爷方想说道,既然醒了,我就走了。君渝又道:“我口渴。”舅爷来倒了杯水。君渝喝罢,将杯子递给舅爷,舅爷去放下。君渝想着,忽嚷着:“哎哟,”舅爷见,君渝捂着肚子在那里喊疼。“怎么了?”舅爷过来,哪知君渝却将舅爷按住,“好了!不闹了!”这时清醒的君渝,舅爷说道。君渝赖着:“才没有!你真的要娶那个小丫头?”还小声的问着。舅爷道:“这是很早说好的。”“我才不信。你是不是?还没有理由回了老夫人?你看,我怎么样?你今天别走,就留在我这里,明天早上,天音香的消息就能散去整个临都城,你不就顺势解除了婚约?”君渝说道。“我不同意!”好久,舅爷才说了四个字,人也起身,随着出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君渝坐在那里,想了半晌,“他不同意!”似乎心底有些雀跃。君渝始想起醉酒时自己好像亲了舅爷,欢喜更甚!
米多为满身疲惫回了家,知道米百合回来了!来看米百合,见了一张倾世容颜挂了点点泪痕。房里酒气余盛,米多为不声不响,在米百合的手上送了一个银镯。“生辰快乐!”这还没走,仍是坐了会,想着一连串这几日发生的事,还记得刚开酒家的那一天,米多为是很开心的,那种开心在脸上是浅浅的笑意,在心里是满满的。来临都城,米多为常常和越九英礼衍在一起,还认识了君渝。想到君渝,仍想起了第一眼见的时候,米多为现在想想仍觉得自己和那时一样,胸膛扑通扑通的,莫名的,发笑起来,忽然,米多为从未觉得自己的眼神会凶狠起来。“不怪我!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家!”米多为没有看米百合,只为米百合盖好被子,关好房门。
胡福在李阳这里,已经知道了。胡福问着:“李阳馆长?因为毛二是你的伙计?所以你才没有跟柯巧说!是吗?”不明白为什么胡福会这样想,李阳道:“你怎么会这么说?”胡福还道:“柯巧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今后不会再有了。”李阳当胡福失落,也道:“怎么会呢!胡福,你别想不开!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天下好姑娘众多……于我而言!从此不过是娶妻生子,谁都一样,喜欢不喜欢又算什么?”三个月前,胡福去找李阳,到现在,胡福仍还没过来。胡福不仅是失落,更有失望和背叛!像这三个月饮过的酒,胡福这一生的酒都在这里饮遍了!李阳终究是说不出什么的!他明白,胡福是需要自己走出来的,假以时日!这一天,西巷酒馆,胡福仍在这里,才开了酒喝了两口,就有人来打扰。胡福索眉,却不想生事。而来人也只是坐了下来,西巷酒馆,人多人杂,谁喝酒不能借个桌?胡福知道!也就管着自己的酒,再喝几口,来人此时开口,“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关你什么事?”胡福言语不快。再有“滚开!”想骂之于口,终究忍住了。“胡福,胡莱的管家。我们见过。”来人比划着,这话倒是让胡福清醒不少,凭多年处事的经验,这个人这时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事就是债!胡福心平起来,看着来人。来人又道:“我们在老酒楼见过,不过……你当时追着一个姑娘,大概没在意我!”来人轻描淡写,说了一幅画。却让胡福心中不是滋味,来人要干什么?是敌是友?胡福还是冷静的。“哼!那又怎么?你也说了!我们只是照面,算不得见过!”好一张口,来人赞赏的看着胡福,这又将惋惜起来,“我前几天又去老酒楼见了那姑娘,知道他已嫁了人,好像是老酒楼里一个小跑堂的,哎!可惜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才多久?哦?我见他时,他似乎身怀六甲了!”来人一再比划,胡福只觉一番羞辱,冷静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怒火,来人随即笑起来,“我是为你不值啊!也难怪老酒楼的馆长自己的伙计当然要撮合,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这是我的事!与你不相干!”胡福仍说道,也掏出银子,准备走人。来人先知,“若是你也是个有钱人!有钱的主人!你心爱的姑娘就不会是别人的了!”胡福果然顿了下来,看着来人,来人说下去,“我跟你一样,努力赚钱,非常努力,因为我也希望变成有钱人,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分贵贱,商人虽贱,甚至比农夫还贱,但只要有钱,日子就在权贵之上,甚至能左右权贵。世上的规则就是这样,说什么人分三六九等,其实是天性使然。天性让有一些人不会去争钱,所以他们安分守己,但是下场,你也见的多,心里明白。像你我这样的人?你能帮胡莱管一个家,还有他的庄园,这充分说明你的能干!却做人家的奴仆和走狗,也是很屈居啊!”这些,胡福是有所认识的。胡福想道:“你找我,就是来说这些的?”当然不是!来人笑着爽快丢了一袋东西,“我来找你,做买卖!我们主家很有钱,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不等胡福拒绝,来人进道:“我知道你,这几年你的辛苦全攒了起来,为的什么?我也能猜到!我刚才说了,我们俩是一路人,跟你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钱不怕多,至少不是坏事。你想想,他们有身份有地位有金子的人和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讲的话,哪有什么承诺可言?你以为你是胡莱的管家?胡莱和李阳的关系好?你在李阳的面前也有份量?可到头,你还不如他店里的一个伙计!”胡福听这末了,心中一肚怒火,似乎来人也为打抱不平,虽不甚中意,竟也没向来人发难。好一出巧言巧语!来人目的明朗。这里沉默一会,“怎样?”“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和老酒楼的事,多一点我也不想知道。”胡福说着,便起了身,背道:“不过你说的,钱多倒是没什么坏事!什么时候钱到,什么时候如你所愿!”刚才,胡福已把东西拿了。来人看着胡福背去,露出了浅笑。
两日来,临都城里多数人忽发病症,大夫说这是“时疫”。又有人往县衙投了暗信,侯龙差官拿着信给石知县看了。衙门出动许多衙役,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大人们穿梭在临都城的饭馆酒楼,进进出出,好一顿搜寻。大人们脸色不好,匆匆忙忙,众人也不敢问声。从小酒家到大酒楼,这临都城最大的酒楼,莫过老酒楼米字酒家!石知县亲自去了米字酒家,侯龙二人来了老酒楼。二人来时,正是柳沁让胡莱接去的时候,柳沁的母亲已在马车里,包来扶柳沁上去,叮嘱道:“柳姐,你过去,一定不要太累,注意休息。”胡莱一旁仍说着:“放心吧!我娘就是想请柳姐绣一幅大绣,万事俱全,就差柳姐。这不是想着柳姐天天过去,不方便,所以就接过去住段时日。况且,大娘和柳姐一块到我那儿,也多了我娘这么一个说话的人呐!我一定把柳姐和大娘照顾的妥妥当当的。会比在这儿还好。”胡莱再三说道。今天出门,胡莱没有带着胡福,而是另外一个小家从。李阳就问:“怎么今天不见胡福?”胡莱:“他去庄上了。”这里是后门,肖雪姻肖雪缘也在这里,帮柳沁把包袱送上去。肖雪姻肖雪缘说道:“我每几日便去看大娘,大娘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会和姐姐一起去的。”“嗯,谢谢你,肖姑娘,其实,娘这段日子有肖姑娘照料,真的是好了很多。”“那我们先走了!”胡莱同李阳说道。毛二从前堂跑了过来,“馆长,馆长,侯龙差官来了,好多人。”李阳同胡莱道:“你们先回吧,没事的。”“那我们走了。”胡莱说着,上了车里。侯龙差官常常过来,是风秋眉在这时,石知县带来的。如今,石知县很久都没有在老酒楼露面了。“侯龙差官,二位来了。”“李阳馆长,打烊吧?”“打烊?”这让李阳更是吃惊。不一会工夫,老酒楼除了伙计就只有衙役了。候过来道:“不好意思,例行公事,你们都去查吧,注意手下,别坏了东西。”“是。”龙和三个衙役分头去了。兄弟们照吩咐,仔细脚轻手快。李阳来问:“怎么了?”侯龙李阳相熟,看着李阳不觉外人,才把缘由一说。“你这里估计是没事的,不过兄弟们还是例行查看,免得遭人话柄。事情是这样的,县衙收到一封信,上面说,有不良酒楼私用毒物,混淆人的味觉,让人爱吃沉迷。这毒物人没见过,但是吃的人会癫狂,这两日临都城的时疫,其实不是,正是这毒物引起的,大夫误以为的。此事重大,大人一再慎重,可千万不能外提,呵,我可没把你当外人!天天来你这儿,今也是例行公事。”李阳道:“那这封信是何人递的?”候道:“不知道,没留名!不过,待会你还要带我们去楼上,免不得你的房里也要去的。”候话刚说完,一个兄弟喊了出来,“候头,发现东西。”候问过去,“什么东西?”“不知道,从茅房边上找到的。”“茅房?我是让你查房!你怎么连茅房也不放过!”“不是啊!我是借个茅房吗!出来,看到外面堆柴的地方有个罐子,还挺干净,我就打开看看!里面,就有东西!还有呢!”这小衙役颤颤巍巍的说着,许是刚来的新人,怕头责怪自己当差的时候出恭。李阳这里,包来和酒楼众人都担心什么事围了上来,把李阳围了一圈。包来问:“阿阳,没事吧?”“没事。”话音刚落,那兄弟拿了一袋东西抓头,一旁跟候上报:“候头,没见过的。”没见过的?恰恰是能认出的!李阳心生不安!候接过东西,看了看,也问李阳:“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李阳馆长,这东西说个明?”李阳看着那袋,竟有些结喉:“我,不认识。”龙出来道:“不认识?李阳馆长?你自己的东西?开玩笑呢?”门口还有好热闹的人没有离去,龙那话说的不经意,却让人纷纷奇怪。包来站出来道:“厨房大多是师傅们伙计在的,许是他们自己的东西!”“有道理。李阳馆长,你好好看看,这东西,怎么来的,你一定要说清楚。”候挨近了李阳,李阳见了东西,“候差官,这是?”“什么东西呀?是不是你带的零嘴?”“怎么可能?我哪有这样?”酒楼众人都小声的说开了,候低声道:“这一看,就是什么调料,类似花椒,用来炒菜的,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你要是不能说清楚,我可是真要带你回去啊!”“什么意思啊?他都说了他不认识!也就是这东西来历不明!跟他没关系!”候先是一愣,和李阳说的话都让肖雪缘听去了,肖雪缘一直在李阳的后面,而且肖雪缘是会武功的,听力极好,候再压低声音,肖雪缘也是能听到的。看这架势,候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看着他们,龙跟我去后面看看,李阳馆长。”李阳同侯龙一起,到这后面。和那小衙役说的,茅房边上是凑合搭起来堆放柴火的柴房。这里堆放整齐,有时会放一些杂物或没有用物进来。小衙役说的罐子就是靠外边放着,这原来是用来存放粮食和厨房里用的那些是一起的。当时,包来买的时候多了一个,厨房里放不下也用不着就嫌占地,就拿到了这里。这东西,也不好拿到房间里装饰,不好看也不合适。候问李阳,这罐子怎么在这里?李阳就全都说了。龙凑近看了,罐口是开的,许是那小衙役看到东西,就没顾了。里面,果然还有一些,都是同样的包法。龙又拿出一个,打开看了,一模一样。候看着李阳,李阳道:“我也不知道。”候道:“那没办法了!”侯龙李阳再回大堂,小衙役跑上来,方才候去的时候,把那袋又丢给了小衙役,小衙役和另外两个衙差在这里问了,小衙役道:“候头,都问过了,这东西都不是他们自己的。”候夸奖道:“干得好!”接着:“对不住了!老酒楼涉嫌不明物,依我朝律法,凡不明物应上交官府,老酒楼馆长李阳并未做到,因此,来人,羁押李阳,封老酒楼。”“这到底发生什么事?”“这是怎么了?”天晢李予明二人眼见遂变,天晢上前,肖雪缘正在那里大怒,“什,凭什么呀?你凭什么?你……”“雪缘,”李阳叫住了,天晢问道:“侯龙差官,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候道:“来人,速清现场,龙立即带李阳回衙门。”“阿阳,”“馆长,”包来众人着急一上来,围了去路,李阳说道:“你们放心,没有事的,大家不要为难侯差官,我很快回来。”李阳迅速让自己冷静,奈何此话仍有些颤音,让人好不担心。肖雪缘就想冲上去,打起来肖雪缘谁也不怕!肖雪姻瞧见,便拉了肖雪缘的手,现在怎么办?看着肖雪姻,肖雪缘就觉得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正如刚刚可不也是什么不知吗?肖雪姻宽慰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眼睛看去了李予明的方向。穆争刚才追了出去,同包来。很快,老酒楼人去,大门上封。“哎!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样?我们怎么进去?你不知道我住里面吗?”穆争叫嚷。“不是还有后门吗?”衙役说着,就走。穆争还想发难,包来拦住了。候已去通知了石知县,这里,“算了,阿阳说不要为难他们!”“你还真听他的话!”穆争这恼火尽数发到了包来身上,想过来,也有些过意不去。“走吧。”竟无力了许多。
君渝知道,米字酒家遭到搜查,慌忙赶来。酒家不见一个人,不见客人,不见伙计。君渝独自上楼,到了米多为的这间小房。不知道发生什么?看过这里,米多为不在,君渝正打算离去。一个人从外进来,来的有些突然。君渝先是一惊,看这人不自然。君渝见的人多,此刻也不怕什么!何况,这里也不是什么会怕的地方。君渝像往常一样:“你谁呀?”来人一张脸就已让君渝心生厌恶,这一开口:“我是谁?君渝姑娘不认识我?我认得姑娘你啊?”君渝直想这人赶紧消失。“怎么这里没有人?米多为呢?”“君渝姑娘,这里有你我二人,不就足矣!”此人面露非分,君渝认真道:“你想干什么?”此人大胆:“实话说,他们都出去了,只有几个伙计在后面,君渝姑娘,我仰慕你很久了。”“狗胆!……”君渝正破口大骂,怎料眼前一迷,跟着呛了起来,人也失了力直往后面小榻上坐去。“君渝姑娘,这就是咱俩的缘分,老天爷在这种时候,都要成全我你。现在,没有人会上来,也没有人敢来打扰,君渝姑娘,没想到,有一天,你是我的。”“你,卑鄙小人,你知道这是在哪?你敢动我,一定会有人进来,到时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碰我,别碰我……”此人迫不及待,着急宽衣解带,衣裳早已凌乱,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利索,君渝身软无力,真想一下撞死过去,一焦急,人渐昏迷……
老酒楼众人都在大堂,一盏烛光暗淡。多时,包来才先开口,望着毛二:“毛二,你先回去吧!柯巧现在有身孕,夜也深了,你再不回,怕他担心了!”毛二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好!”包来又道:“先把罗蓝罗橙送回去,他们两个毕竟是姑娘家,你送一程。”毛二知道,“嗯。”“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啊!”罗橙罗蓝说道。三人走出来,包来还坐那里,仍道:“会的,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工钱,等阿阳回来给你们结了。”罗蓝率性:“我们只要馆长平安!当然,工钱也是要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馆长平安!”夜更深一层,肖雪姻做了点吃的端出来,“雪缘,吃点东西吧?你最喜欢吃的!”“多少大家都吃点吧?”“我吃!”伍叔黑里出来,银宝忿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什么时候?我是人!人就要吃饭!”伍叔说的天经地义,包来却忽然看到,才想起:“五叔,我刚忘了,明天……你……”老酒楼出了这么大的事,店里的伙计怎么办?这是包来要管的。伍叔知道,截住:“唉?我住这儿,我没别地了!”包来才好像知道一样,想起老酒楼才开业的那两个月,先只有罗蓝罗橙毛二三人,后来人多了,生意和人一样旺了起来,也有人只处了一段时日,经营一年,风风雨雨没什么,哪想今日?本以为过完年,来年风风火火。包来只一想,便是心气不顺,亦是怒火,亦是痛处。后院似乎有动静,肖雪缘站了起来:“回来了!”梨花木:“有声音?”“他们回来了!”肖雪缘去迎上去,天晢李予明总算是回来了。“你们怎么不点灯啊?”天晢只见一片昏暗。“这不点着吗?”伍叔接道。“这哪叫灯啊?”天晢点了几盏灯过来,大堂明亮。“雪缘,你先别急。”不等肖雪缘说,李予明先道:“我们先坐下来。”天晢说道:“衙门海升去过,李阳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住的地方差了点,你们放心!你们也不要多问,我们也不能多问。记住,我告诉你们事情,但是这件事非常重大,关系到整个临都城的百姓安危,所以你们知道后一定要慎重,一旦泄露,不关乎名声,李阳就要做冤死鬼!”“这是为什么?候差官白天不清不楚的就把李阳带走了!他是不想谣言四起。”天晢连番说道,李予明同意:“白天证据确凿,我们现在毫无线索。”穆争知道:“你们找海大人?海大人肯出面,二阳一定没事的。到底是怎么了?”众人呼之欲出,天晢转而说道:“厨房的大师傅们,在衙门都被问过话了,他们先回去了。”话一缓,李予明慢慢说道:“我现在只担心姨娘,不知这事情明天会怎么样?李阳陷狱,老酒楼封馆,其中隐情虽是瞒下了,但还是少不了百姓们传言。”“其中隐情?”包来疑惑,天晢道:“没错,这要从县衙的一封信说起,也要从这两日临都城的“时疫”说起,总之,老酒楼现在摊上大事了,李阳是疑犯,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这样下去,雪缘,很可能疑犯就是主谋了。”天晢方才深吸一口气,众人都屏息听着。直过一会,肖雪缘才有些慌忙,起来道:“没有线索,没有线索,是说给泥羊洗清白?那有线索,有线索,他就可以出来了。我要去找线索,我现在就去找线索……”众人都把肖雪缘拦了下来,天晢说道:“雪缘,衙门会有人去找线索的,他们能把事情告诉我们,就是相信李阳清白。”李予明也道:“雪缘,你不要着急。”几乎同时,肖雪缘仿佛突然听见,肖雪姻,梨花木,银宝,包来,伍叔,“雪缘,”“雪缘,现在很晚了。”“雪缘姐姐,”“雪缘姑娘,”“去哪儿?”肖雪缘重复着念道:“他不是犯人,他不是主谋,他疑犯都不是,他不是主谋,”之后,再也什么也听不见。“这丫头怎么跟疯了一样。”伍叔打晕了肖雪缘,让送回了房里。肖雪姻给肖雪缘把了脉,也告诉众人,“近日,他旧伤发作,夜里痛的无法入眠,李阳一事让他刺激到了。”“有这种事?怎么没告诉我呢?”天晢相问。银宝道:“雪缘姐姐不让说,再说了你知道又怎样?你又不能医,雪姻姐姐知道就够了。”“就是之前我问过你的,他以前身上的那些伤?”天晢以前问过肖雪姻肖雪缘的情况,不等肖雪姻点头,天晢又道:“他不一直好好的吗?不是都好了吗?怎么还会这样?”银宝道:“哎呀,你别再问东问西的了,你再怎么问,雪缘姐姐也好不了,还不如让雪姻姐姐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神照顾雪缘姐姐。”怕天晢喋喋不休下去,银宝赶天晢回去。又说了:“放心吧!雪缘姐姐从当年过来了,没有事的,再说,谁身上还没个小病,你就只当这是风寒两日,养养就好。”哎哎?天晢是知道银宝越来越不规矩了。
“金大夫,怎么样?”当初,肖雪缘刚到临都城,李阳让金大夫给看过。金大夫说了,“现在没事!”仍说了,“不过,他身上是不是受过很重的伤啊?到现在,他的旧伤还会发作!尤其是,受到凉了!好在他身边有什么人一直来为他调养!他才好到这样!”李阳也说了,“他还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金大夫知道,“是这样!”金大夫是认识肖雪缘的,这也没说!你不是凶手!肖雪缘做梦,梦到李阳和他说,我杀过一个人!肖雪缘说了,你不是凶手!
次日,毛二知道了消息,跑来老酒楼。消息说:城里最近的病人是人下毒的,下毒的是酒楼,县衙就是知道消息才出来抓人,现在抓到凶犯了,现在外面都在说,真是丧尽天良,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做啊!伍叔听了,更是挑白了道:“你说的不对!那不是在说,那是骂!很明显,凶犯就是馆长了!”“砰!”“不是的!”肖雪缘极力抑制,但桌子还是沉哼受了一击。伍叔笑面:“说笑!说笑!”肖雪缘心里,开玩笑也不行。李予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毛二道:“县衙这么大动静,百姓早就耳传,昨天馆长被带回去,现在,街坊上,已经沸沸扬扬了。诶!昨天我在这里坐了一天,要不然这事,我第一个知道。”毛二还没发觉众人都已知道,在这里静静叹息。天晢李予明对视一眼,“线索?”李予明就问:“毛二,你能不能知道是谁先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那我哪知道?临都城这么多人,一人一句,大海见针吗?”姑婆首座如实说着。李予明道:“那你信不信馆长?”毛二:“我当然信了。”“那馆长现在就需要你去大海捞针。”李予明说的坚决,天晢同意:“没错,这件事衙门没有对外说,那能造谣的一定是凶犯,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肖雪缘明白了:“我去找!”肖雪姻也道:“我跟你一起。”穆争也道:“我也去。”天晢拦道:“哎!你们不能去,这件事只有毛二适合。”“为什么?”银宝问。天晢:“毛二是姑婆首座,又是临都城人,在街坊里很熟。你们,没有优势,只会打草惊蛇。”天晢起来,勾着毛二的肩膀,“对吧?姑婆首座?这么多年,看你人品的时候到了!”毛二乐呵呵的,信了去了。“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忽悠?”包来指着天晢疑问。等消息,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一边是刚出去的毛二,一边是没来过的海升。默等,是都有些沉闷。银宝想找些话来,但看肖雪缘,便自己出去,也留了话,去茅房。足足在外面呆了一个时辰,才看海升从后面匆匆忙忙来了。海升到众人跟前,没有长篇大话,一开口,李予明就坐不住了。“什么?我姨娘他知道了?”“是,他知道李阳被关起来,所以来找海大人,海大人现在要见你。”李予明自然要去。海孝要见李予明,还是在逢源客栈。一见海孝,李予明就问:“海世伯,我姨娘怎么样?”“啊!你放心!他现在在我那里,有秦姨又有老夫人,不会有事的。”海孝似乎叹息了。李予明问:“海世伯,是有什么事?”“啊?先说你的!”海孝道:“你弟弟的事,我让海升去探查了一下,临都城最近有一些人生病,是真的,是因为吃的,也是真的,这是大夫确诊了,现在就是……”“就是县衙的差官在老酒楼发现的那批东西?”李予明着急问着。“没错,而且大夫也证实了,那东西在记载上叫莺粟,吃的人会渐渐的神志不清且痴迷,长食会要人命。”海孝说道:“现在的证据对李阳非常的不利,他现在是证据确凿。”“一定会有线索的。”李予明坚定道。也许已经有一点线索,但是还不能肯定。“我也相信他,我会让海升去查个水落石出。”海孝安慰。李予明谢道,又想起方才,问道:“谢谢海世伯,海世伯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海孝拉着李予明去了一边,才说道:“哦!我是想问你,你姨娘……是你姨娘说,你弟弟是他的孩子?这个?”李予明明了:“海世伯,予阳并非我姨娘亲生。”“那你姨娘?”海孝不解。“我姨娘不管说什么,只是想海世伯尽全力救他!”海孝有所明白,秋眉是真重视这孩子,不惜名节!其实海孝这么多年,对于风秋眉是心存愧疚的。海孝欠风秋眉的,是还不了,若是能还在李阳身上,也算是一报一报了!
临都城一夕间,发生这么大的事,越九英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这还是和米多为有关的。老酒楼遭到搜查,米字酒家也一样。不过,出事的,是老酒楼。越九英礼衍来找米多为,在米字酒家。“事情到底怎么样?你连我们也不说清楚?”越九英问起,米多为遮掩:“什么怎么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礼衍更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越九英追问:“你以为栽赃嫁祸老酒楼,李予阳就能给你背锅了?你连我都没能骗过,怎么骗得过县衙?”“什么你骗的?我骗的?你知道我那么多事,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礼衍还是不明白:“老酒楼?老酒楼出了大事,你们提它干什么?”越九英知道米多为不会这么容易说,只好道:“县衙开始就封了消息,分明就是相信李阳,可这个时候,外面全都是消息。你不知道我说什么?我让你知道!衙门的暗信到底是谁给的?外面谣传到底是谁造的?真正出事的酒家到底是哪儿?”米多为震住了:“九英,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现在你知道了?”“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如果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没法帮你。”越九英说的,米多为仍道:“不会,你知道这些,只是因为你跟我很熟。”越九英同意,但:“县衙一样会有办法知道的。”礼衍还是什么都不知,看着这两人,尤其是米多为,脸色极为难看。明明这么冷的天,竟一脑门子的汗。礼衍隐隐感觉有事还非小可,关问道:“你没事吧?”“我想没事。”米多为震惊后反而镇定。说话时,已经没有慌乱或者害怕了。“就是这样!”米多为有些疲惫:“郭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回来一些东西,我本来是想把生意做好的,我只是想一心一意的把生意做起来,哪想到,竟然跟什么毒物扯上关系,要不是金大夫跟我说,最后我怎么出事的我都不知道。”越九英知道了:“你确实应该谢谢金大夫,他在你没陷到不可测的地步早发现了,你怎么会把这件事栽赃老酒楼?郭王现在在哪儿?”米多为不知道越九英的怒火从哪儿烧出来的,当然还是道:“他怎么了?他跟我说,他心里歉疚,回去闭门思过了。”越九英道:“你不是说,郭王对这一切不知情吗?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去过那地方,认识这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米多为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越九英道:“你知不知道你没有把事栽赃老酒楼,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所有的事都是郭王干的,你最多就是受牵连,罚钱,但是你把事栽赃老酒楼,你就是主谋。”“你信了只王八!”“不会的。”米多为当下还是难以相信。从头到尾自己就掉在一个阴谋里?难道霍伯也是?霍伯知不知情?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人算计了?越九英道:“想知道不难,找到郭王,他现在肯定跑了。”“我去找他,就算他跑了,我也一定把他找出来。”米多为说着便冲了出去。礼衍追了两步,回头问越九英:“他没事吧?”越九英道:“怎么会没事?他能找到郭王更好,不过我怕他走不出临都城了。”礼衍忙道:“那你要帮他。”越九英知道:“我当然知道,必须让县衙的人都看着我。”
大牢,候差官送吃的来给李阳,说起来,李阳住的这间牢房算是最好的一间,至少里面干净,什么蟑螂鼠虫小动物都是稀少的。就连一日三餐,用候差官自己的话,自掏腰包。受这么大照顾,出不出去都行啊!李阳打开食盒,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也是牢里难得!半荤半素,家常小菜,跟牢饭比香很多。李阳吃饭,一边也道:“候差官不清不白的把我抓起来,就是为了封锁消息,结果?”结果是老酒楼遭全临都城的人唾骂。候道:“没用啊!毁损你的名声,还得让你做冤大头。”李阳又道:“那些受害发病的人?有多少?他们怎么样?”候道:“大人叫了临都城所有的大夫,有金大夫带头,他们受害尚浅,过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好了。临都城开了义诊,所有的人都去看病,不管什么病,药房都是免费的。”这是好事,李阳想道。候见李阳不说话了,这也奇怪:“没了?”李阳吃饭。候又道:“我认识的李阳馆长不是挺能诌的吗?怎么这回在自己身上就说这么两句?”李阳把饭吃完,才道:“候差官想知道什么?”候:“你想到了什么?”李阳说道:“不是说,受害的人病症是发狂,爱吃,他们爱吃什么菜?消息明明不是县衙出去的,大夫先开始误以为是“时疫”,怎么一夜,临都城全都知道了?”这些,候也想过,经一提醒,更加明白。候马上出去,李阳却看着眼前食盒,“食盒也不拿走,看来今晚没这么好饭菜了。”这食盒普通,就是一般小家户用的。也有一个衙差,一直都站一旁,这时过来把候的食盒收了,也说道:“你也真奇怪,大牢里还想着吃好饭。之前,听兄弟们把你吹的跟神似的,今天,听了候头跟你说话,你也真有点本事,”李阳能想到,认识侯龙差官这么久,每次打交道,都能跟案子有关。侯龙信任他,连石大人也许是有风秋眉的关系,在这次这么被动的局面下,还依然站在他这边保护他。可见,一个人能做为一个人得到认可之后,会有多少关系网罗着他,以至于这个人不需要任何言语来为自己证明。这是多大的力量。也许,这力量是没法现身。大牢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出了高价。看门的衙役,笑呵呵的放人进来。牢里没有别的犯人,临都城石知县石字林是百姓认可的清官,不仅仅是其为人清廉,更是从来不留过夜案,办案一向都速战速决,犯人很快就转移到上部。这次来的人,大出李阳意外,但是仔细一想,也能想明白。“你把门开了,我想进去跟他说。”“虽不合规矩,但是,您尽快!”衙役稍微犹豫,立马答应。李阳见多这类人,但这满面油滑笑春风的,还是头一回。“李予阳。”是越九英。“这么巧,你也进来了。”见到李予阳,“你认为是巧吗?”李阳又道:“不巧吗?哦,你是隔壁的,他开错门了,我去把他叫回来。”“你好像很怕我!”越九英盯死李阳,“不会啊!”反手就是一拳,把李阳打到了角落里。李阳见势,赶紧起来跑掉。哪能啊!越九英要打,李阳是不能跑掉的。但是,万万没想到,李予阳居然能反击,虽然招数太烂,破绽太多,越九英找了最能重击的打了回去,还有,李予阳一见,先避开再说,竟让越九英真的落空了。这让越九英更加的怒了起来,也就是真的怒了起来。“好一个杀人凶手!口口声声说你没害死金桥!”“越九英,你冷静点。”李予阳嘶哑道,口里满是鲜血,越九英提起他,“你不是会跟所有人说你不会武功吗?你刚刚居然能躲开我。”“我现在犯人,就算你找我报仇,你也不能在现在。”“就是,你承认了?”那也是你逼的,李予阳有口说不出。越九英更不能放过了,“救命,救人,”李阳叫声传不出去,“我要被你打死了,你也走不了了。”这原来是想吓唬越九英,没想到又挨来一击。“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先叫你尝尝生不如死。”他前胸后背都受到重创,越九英下手从进来就没有软过。李阳算是知道,越九英不怕打死他,更不怕背上人命。这里这么多刑具,李阳有得吃了。
毛二这一天跑了许多地,问了许多人。大伙一看见毛二,平时都是跟上来,这回扭头就走人。怕是近了瘟神,避之不及。亏是毛二认得,一顿喊一顿骂追的他们不饶才问了点什么。这不,街头一个小赖子,看这个头,年纪轻轻的,估计才刚长出来的。让毛二叫着,好不一顿追,赶了三条街,把毛二累的。那小赖子光顾着跑,不看着人,正撞上了老侯,一顿喝道:“哎?干什么跑?着急忙忙的!”“他追我!”小赖子气喘吁吁,身边有衙差说道:“那不是老酒楼的毛二?”对呀!就是老酒楼的,小赖子才不敢靠近。毛二一歇一歇的走过来,老侯问道:“你追他做甚?”毛二道:“我想问他个事,没想到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条命差点追你背过去了。平日我待你的好,你你你……”“毛二哥,现在人人都知道,老酒楼藏毒,你也是老酒楼的,万一你身上有,我可还不想死!”小赖子说着,仍然离毛二远远的,“这是谁说的?”候先问了,小赖子道:“大家传的都很邪乎的,大人一天不结案,老酒楼的人都有毒,没人敢靠近。”毛二听了问:“是谁跟你说的?”小赖子道:“我整天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说了。”这是毛二今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又是很多人都说?我跑了一天了,问了那么多人,怎么你们都这一句话。”候一听有猫腻:“怎么回事?”“我们馆长让我来问,找一个说消息的人,我找了一天了,跑的我都不想动了。”毛二说着,随往路边一坐。候来道:“是李阳馆长让你找?”毛二道:“不是,是天晢和予明先生,说馆长需要我这么做。”候道:“你跑了一天了,真的什么都没有?”“有啊!”毛二看着小赖子:“喂!小赖子,山伯说是听到你说的,你到底是听谁的?”小赖子道:“啊!我?”“说实话。”小赖子让一个衙差抓着。坐了会,毛二休息起来,还想起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候愣了,这毛二还有些本领,居然从大家知道的先后来找。“昨天。”小赖子紧张:“我昨天听到以后,吓得不敢睡觉!今天出来,看到大家都在说,我才跟在一起说,山伯就听到了。”毛二一激动,“我问了大家,大家都是今天早上,你怎么是昨天?”昨天刚把李阳抓回去,几个衙役来问候,候也想到了。小赖子看毛二,跟毛二说话,小赖子没那么紧张:“昨天傍晚。我都说了,我整天混大街,听了好多人说话的。”候也来道:“哎?别怕!你听到什么了?怎么听的?”小赖子想了想:“老酒楼丧心病狂在菜里下毒,让大家都喜欢吃他们菜,活该!大人抓人回去了。”小赖子学的有模有样。候又道:“这话怎么吓人?”小赖子道:“另一个人就说了,这话不可以乱说,老酒楼有很厉害的靠山,会找他们的,呐!连秦狮堂都怕他们了!”“另外一个就说,证据确凿,今天不说,明天大家都会知道。”毛二听到:“我们家馆长这么厉害,还能让秦狮堂都怕?”当下直觉不可思议,只有候知道,这是拿着秦狮堂的过节做幌子,让消息慢慢的散开了。“难为你跑了一天,要不然这一点点谈何容易?”身边那个机灵点的衙差也明白了:“候头,你是说?他跑一天才知道这么一点消息,那那个放消息的人还能找吗?”这衙差看着毛二,露出了一点钦佩的神色。找是要找,这不还有点消息了!候说道。毛二再问小赖子:“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混大街的,难道他们是站在那里不动,对着你说?”小赖子急了:“不是不是!他们是自己人跟自己人说,他们路过,我听到的。还有小乞儿,他们也能听到的。我害怕,就把自己关起来了。”毛二叹气:“那让你认出他们你也认不出来了。”候也觉着,打算和兄弟们去找小乞儿,才一背身,就听小赖子同毛二说道:“也不算是,其中一个我也见过。米字酒家刚开业的时候,我混进去玩过,叫里面的人赶出来了,那个人虽然很凶而且还骂我,但是他还是给我吃了一块糕点,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真的假的?”毛二不信,小赖子道:“不过后来,我还在外面看,里面不知道怎么了,那个人也出来了,再后来,就没在米字酒家看见他了。”候听了,又到小赖子跟前。这时,毛二才想起:“你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就是给你糕点的和你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是一个人?”“有一个是啊!”小赖子点头。毛二知道了。“候头,米字酒家开业,我知道一件事,有个胆大包天的伙计欺负了米家大小姐,大庭广众下受了教训,之后那伙计再没在米字酒家出现过。”一旁的衙差想起来,毛二也知道。“郭王。”候马上道:“找到郭王。”毛二正想着,是要一起?还是回老酒楼?那头衙门来人,衙门人来的急,老远人就在喊:“不好了!候头,不好了!”“什么事?”候问道。“龙受伤了!兄弟们都被打了!”候心下担心又疑惑:“怎么回事?”“越九英闯大牢,李阳馆长被打惨了。”“什么?”毛二大惊,跟着候一起去了衙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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