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笑嘻嘻的吸了吸鼻子,看向他,
“姐夫可有良策?”
陈宇忙摇摇头,
“陛下明鉴,赵国公乃是先帝重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如何是轻易能拿下的。”
李治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姐夫手握重兵,难不成还怕了他长孙无忌?”
陈宇心中一颤,李治话里有话,自己掌握左右卫已经多年了,天策府如今也扩军到了五万人,算上靖海都护府常年驻扎的五万军士,他手里足足有十几万的兵马,果然还是遭到了皇帝的猜忌!
当即,他一咬牙,冲李治一拱手道,
“君忧臣辱,臣愿替陛下分忧!”
李治眉花眼笑的一抬手,
“好好好,还是姐夫有本事,来啊,传旨,东都郡王陈宇,此番为封禅亚献,赐假黄钺,代天子先行前往泰山。”
陈宇刚回到家中,李丽质等妻妾便围了上来,笑嘻嘻的冲他一福,
“妾身恭贺夫君,此番为封禅亚献。”
陈宇则忧心忡忡的一摆手,
“诸位娘子多礼了,这亚献一事,非是什么好事。”
李丽瑾不明所以的上前揽过他胳膊,
“夫君怎的愁眉苦脸的,稚奴与夫君交好,这不是好事吗?”
陈宇不说话,一个人急匆匆来到书房,不多时,手里捧着一个布满了灰尘的锦匣。
这是当年李淳风交给他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他珍藏了许多年。
陈宇看了看四周
,妻妾们没敢跟进来,尚在前殿说话,咬咬牙,拆开了锦囊,只见里面的宣纸已然变的有些发黄发脆了。
小心翼翼的摊开宣纸,上面只有四个大字,“远走高飞”。
陈宇叹口气,将宣纸拿到蜡烛下点燃,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他喃喃自语,
“李淳风啊李淳风,真有你的,老子穿越来大唐已然二十年了,从田舍郎,一路混到了位极人臣,想不到还是逃不过你这牛鼻子老道的眼睛。”
烧掉了宣纸,他双眼无神的靠在书房里的卧榻上,直到晚上,才去往前殿用饭。
家里的妻妾并不知道陈宇看过了锦囊,只直到自家夫君从这一天起,做事比往日更认真。
封禅不是小事,需得准备上一年半载,陈宇从十月开始,就去往洛阳,先行准备李治的行宫,接着又来到泰山脚下,督造封禅用的一切设施。
而李治也在同一年,向全大唐发布了诏书,
“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有隋运属颠危,数穷否塞,生灵涂炭,鼎祚沦亡。高祖仗黄钺而救黎元,赐玄圭而拯沉溺。太宗功宏炼石,定区宇于再麾;业壮断鳌,饮沧海而一息。臣忝奉馀绪,恭承积庆,遂得昆山寝燎,炎海澄波。虽乃业茂宗祧,斯实降灵穹昊。今谨告成东岳,归功上玄。大宝克隆,鸿基永固,凝薰万姓,陶化八紘。
骆宾王作为李治的伴读,也写下了一篇颂文:
圆天列象,紫宫通北极之尊;大帝凝图,玄猷畅东巡之礼。是知道隆光宅,既辑玉于云台;业绍禋宗,必涂金于日观。伏惟皇上,乘乾握纪,纂三统之重光;御极登枢,应千灵之累圣。故得河浮五老,启赤文于帝期;海荐四神,奉丹书于王会。瑞开三脊,祥洽五云。既而缉总章之旧文,绍辟雍之故事。非烟翼戟,移玉辇于梁阴;若月承轮,秘金绳于岱巘。臣等质均刍狗,阴谢桑榆。幸属尧镜多辉,昭馀光于连石;轩图广运,追盛礼于摐金。然而邹鲁旧邦,临淄遗俗,俱沐二周之化,咸称一变之封。境接青畴,俯瞰获麟之野;山开翠屺,斜连辨马之峰。岂可使稷下遗氓,顿隔陪封之礼;淹中故老,独奏告成之仪!是用就日披丹,仰璧轮而三舍;望云纾素,叫天阍于九重。倘允微诚,许陪大礼,则梦琼馀息,玩仙闾以相欢;就木残魂,游岱宗而载跃。
永徽二年十月,帝后遂从洛阳出发,东封泰山。十二月至齐州,礼灵岩寺,月底到达泰山。高宗命先在山南筑封祀坛,山顶建登封坛,社首山建降禅坛。遂于乾永徽三年正月在封祀坛祀昊天上帝,次日封玉册于岱顶登封坛,行禅于岱麓社首山。
而陈宇行亚献礼,位于百官之首,长孙无忌则作为百官代表,行三次礼。
封禅一事,也代表陈宇最终走向大唐的权力巅峰,风头一时无两。
封禅过后,长孙无忌便称病,不再上朝,大明宫已然修建完毕,永徽三年四月,李治第一次在大明宫紫宸殿上朝,颁布了第一条圣旨。
圣旨一下,陈宇之前被授予的假黄钺,得以永久的留在家中,并加以“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特权。
“靠,篡位三件套啊?”陈宇喃喃的看着圣旨,这下,他不走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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