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扎尔图挺会说吉祥话。
他和大家一同坐了,便拍着韦小宝的肩膀笑道:“韦兄弟才二十岁,就位居公爵,准入八分。如今只要过了考封,你可是当之无愧的桂贝勒哟?”
巴尔图也说道:“就是,韦兄弟少年英雄,前程无量!听说北边罗刹国引军犯境,说不定皇上能够让咱哥儿几个一起统兵挂师。这战功一下来,那才是真正封妻荫子啊!”
韦小宝一听好话,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不多时,这些王孙公子七嘴八舌,说怎么样才好通过考封,怎么样才能夺得官爵,上战场立功。一时谈得热火朝天。
陈柯也当真看到,满清现在的确是盛世。王孙公子都思进取,这也和满清的政治体系有莫大的关联。
明朝的宗室,无论军功与否,都封公封王。结果到了明末宗室泛滥成灾,一亿百姓要养活上百万的朱家王爷,可以说大明有一半就是被这些宗室给吃垮的。
满清汲取了这个教训,除了世袭罔替的几个铁帽孑王,其他的王爵都是世袭降递。比如吴三桂是亲王,吴应熊就是郡王,一直降到公爵,这就避免了重蹈明朝的覆辙。
甚至,哪怕是康亲王这样的铁帽孑王,亲王的爵位也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其余各子最高只能袭郡王爵,而且要经过朝庭的考试,这个过程就是考封。
乾隆朝后,余子最高只封到公爵。
扎尔图他们这些人,并非家中的嫡长子。如果不想成为闲散宗室,就得通过考封。而且考封成绩太差,未必能得到应有的爵位,如果考封不及格甚至会被夺爵。
这也难怪他们如此重视。
因此提起考封,这些王孙公子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弓马射艺倒是稀松平常,可当今皇上居然要考满文,这不是要哥们儿的亲命吗?入关都几十年了,谁家还说满洲话?”
这让陈柯大为不解:“怎么,你们满人也不会说满洲话?”
建宁当场不服:“胡说,我小时候可是学过的!比如说胡同这个词儿,蒙古话里就念‘咕咚’,是水井的意思。以前满蒙勇士在关外可是把水井当成命根子!哪里有水井,哪里就是一个部落,所以到了北京也把这里的街市叫‘咕咚’。叫得久了,北京人就给叫成‘胡同’了。”
韦小宝见建宁居然卖弄才学,也不服气地说道:“这有什么,我还知道满洲话里,‘阿哈’就是奴才的意思呢!咱每次晋见皇上,都会在门外叫一声:阿哈!然后皇上就会说:小桂子,你它骂的搞什么鬼?还不给朕滚进来!”
众人听了,都不由得哈哈大笑。
陈柯倒是没有看出来,这群满洲王孙还挺懂幽默。忍不住说道:“哥儿几个,那有谁能把建宁公主和韦爵爷刚才说的话,用满洲话复述一遍?”
陈柯的话让大家都是一愣。
眼见这些只会说老北京话的家伙被自己怼住了,陈柯也不禁大为得意:“不会说了吧?其实咱们现在说的话,就是满洲话和汉话杂和过来的,分得清谁是谁?结果皇上考封偏要折腾这个,明摆的耍我们呢!”
见众人又是哈哈大笑,陈柯也干脆作了个总结:“学习?学个屁。”
“哈哈哈哈……”
大家谈得高兴,居然把茅十八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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