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自然不需要有多气派。”司马瑾淡淡道
“侧门?”贺晓瑛有些无法理解:“进自己家,还需要走侧门?这是什么道理?”
司马瑾看她一眼,神色不变,下马车:“我一向从府中侧门进出。较之正门,侧门离我住的厢房更为相近。况且,我此次出门,并没有特意让家里人知道,是自顾自出来的。”
何况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府上那么多人,父亲光儿子就有九个。除了嫡长子,其他庶子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他微微仰着头,漫不经心地冲门口两个打招呼的侍卫点点头,径直往里走。
直到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司马瑾立刻冷下了一张脸。
“这是怎么回事?阿瑾,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贺晓瑛觉得疑惑却不舒服,整个院子里四处散落着桌椅书卷,那些盆景、古玩,看得出平日里主人的悉心照料和爱惜,而此刻,这些珍宝却如同集市里的白菜,散落一地,人踩了也丝毫没有可惜。
“你!过来。”司马瑾唤住一个府中的下人,指指院里四处散落的家具等物:“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房里的东西都被搬出来了?还如此凌乱?”
下人抬头一见是司马瑾,满目骇然,甚至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颤声道:“瑾公子?”
司马瑾皱皱眉头:“怎么,几日未见,就不认识我了?”
“小的不敢!”下人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一脸冰霜的司马瑾,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是……大公子命人搬出来的。”
司马珂?
“为何?”司马瑾冷冷问道。
下人头垂得更低了,颤声道:“大公子前几日来找瑾公子,瑾公子当时不在。大公子便问责奴才们,这才知道瑾公子已有好几日不在府中了。于是……于是大公子便道,瑾公子又无别处可去,消失了这么久,必然是再也回不来了,这厢房也就不必给公子留着了……”
司马瑾脸色越来越阴沉,而低着头的下人全然不觉,顿了顿,顾自接着说下去:“所以大公子就派人将这个房子里的东西都移出来,说是正好近来府中新添了些仆从,安排住处便不必费心了……”
“太过分了!”一直在旁听着的贺晓瑛终于忍不住了,忿忿道:“你们这些下人就对府中公子这般冷血?主子消失了,你们就听凭别人摆弄,不管不问,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般无有忠心,哪回有人来收买你们,估计想都不用想就把主子给卖了吧!”
“晓瑛!”司马瑾伸手止住贺晓瑛正欲向前的身体,低声阻拦。
下人猛然收到责骂,抬头一看,眼前这红衣女子虽从未谋面,却双眸含怒,自有威严,句句带着凌厉的刀锋,吓得立时跪在地上。
“小的不知,小的愚钝,小的并非对主子不忠,小的只是照着大公子的命令行事呀!”
“大公子的命令是命令,瑾公子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就可以不在意,漠不关心?”贺晓瑛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大公子派来的卧底?”
“不敢不敢!”下人惊惧不安,惶然不知所措:“误会误会!小的对瑾公子一直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更不敢在府中参与拉帮结派之事……”
“你当然矢口否认就可以了。毕竟这种事一时也找不到确切证据。”贺晓瑛冷笑,字字珠玑:“不过,如果到王爷跟前对质呢?一旦王爷知道府中内斗,必然会下令彻查吧?不管你是不是大公子派来的卧底,你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就算你行为坦荡,作为瑾公子的仆从却听命于大公子,这一点你可是怎么也洗不清了。说到底,府中主子们怎么斗都是王爷的骨肉,而你只是个下人,你且看看到时候牺牲的是谁!”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求公子放过奴才!”听罢贺晓瑛这一番威胁,下人立时慌了神,含泪望向司马瑾,连连磕头:“小的好歹也是侍奉瑾公子多年,怎会做出对瑾公子不利之事?小的不过一时昏了头,听信了大公子言语,才……”
其他下人见状,也早就跪作一团,不敢作声。
贺晓瑛已是怒极,往前一跨,正欲抓起他:“走!我们这就去找王爷评评理!”
“晓瑛!”不料司马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复杂甚至略带哀求地摇摇头。
这样的神情让贺晓瑛一下子冷静下来。
“滚!”司马瑾转头冷冷地开口:“今日之事,你们好自为之。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是!是!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慌慌张张站起身来,满眼感激地望着司马瑾,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去了。
其他下人们也都慌忙退下,有的赶紧去收拾,有的赶紧去打扫。
“你......”贺晓瑛盯着司马瑾尚未放开她的手。
司马瑾看一眼,只是不语,拉贺晓瑛到了一处无人的房前。
“你可能上房?”司马瑾这才放开她,施展轻功,几下便上到了一处屋顶。
“这有什么难的?”贺晓瑛翻个白眼,几下也跟着他上了屋顶。
残阳如血,天边晚霞如同一幅壮丽的美景,而屋顶高处的位置,下面王府里的各个院落,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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